加上了陆觉清的好友之后陶微便被陆觉清叫的人送了回去。
回到家的陶微有些忐忑,虽然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离开会惹得那群人不高兴。
好在陶微回来之后只看到叶宛坐在客厅沙发上颇有闲情地插着花。
是这个季节才有的芍药,白净的瓶内插着几枝芍药,花瓣外沿是浅粉色,随着视线往花瓣中心,又逐渐变成了透着点白的浅黄色。
很漂亮很温婉。
已经插好了好几份,看样子是要送到每个房间去。
陶微忍住不适看向叶宛:“妈,我回来了。”
叶宛手里拿着芍药,随后看向陶微,紧接着立马注意到了陶微手腕上的那块表,神情有些讶然,随后眉毛一挑,说:“这表是谁送你的?”
陶微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把表摘下来,到最后只能开口:“覃庭。”
叶宛的眼睛一亮,随后将那枝芍药放到花瓶里面,起身来到陶微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暗暗的欣喜:“这表真的是覃庭送给你的?”
陶明华开的公司最近并不顺利,他当年乘着时代的风口爬了上来,可是近些年的企业转型却做得不顺利,极需机会带他们走出困境。
覃家显然是一个很好的乘凉的大树。
只是要和覃家合作并不是那么顺利的事情,叶宛和她的丈夫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做到,就连自己的小儿子都推出去了,依旧没用。
叶宛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了,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几年去寺庙找大师求的签,忽然间欣喜若狂。
哪怕叶宛很轻易地就能看到陶微是有些狼狈的,哪怕戴着手表也很快就摘下来,提到覃庭的时候表情并不好。
叶宛没有看到,她只是嘴里念叨着陶微听不懂的东西,随后便赶忙吩咐管家备车,她又要去寺庙一趟。
等到叶宛一走,陶微那还被酒精控制的大脑忽然间就清醒过来。
又忽略自己了。
陶微看着留下来的王姨,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有什么事,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想吐。
就像是往常一样,陶微企图从自虐中得到一丝解脱,可是今天没有,他看着那被他带上来的表,忽然之间觉得它就像是附骨之蛆。
会折磨到陶微不得往生。
手机忽然叮了一声,有人给陶微发消息了。
陶微蹙着眉,拿过手机一看,发现是陆觉清。
是一张图片,很快陶微就认出来那是他的手帕,一角绣着陶微的字母。
而现在那手帕就这样躺在对面宽大深色的手掌上,被这样拍照发了过来。
陆觉清:你的手帕落在我这里了。
陶微慌忙之间在自己的身上找那块手帕,确实没有找到。但这不过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手帕,甚至丢掉也不算可惜。
长发顺着重力落在陶微的胸前,遮住了他一边的脸颊,陶微对于陌生人莫名奇妙的好意总是惶恐。
他认为自己不配,就在他准备发消息给陆觉清说可以随意处置的时候。陆觉清那边先发了消息。
——找个时间还给你,或者我直接叫人送到你那。
陶微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接。
此刻已是快接近傍晚,王姨在下面做着晚饭,小白依旧在猫爬架上窝着睡觉。
明明是一副极其温馨的画面,陶微却莫名害怕起来。
又是叮的一声,这一次不是陆觉清的消息了。
一串陌生的号码,以及发过来的几张图片。等到陶微点进去一看,眸子一暗,握着手机的手忍不住用力,指尖的肉开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