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用同样的方式回应了他的问题。
“太好了,那个梦是真的!”
他举起了高脚杯向我示意着,我与他碰杯,他更是高兴地合不拢嘴,他同我讲述了一些故事,包括他梦到的我所处的世界,而我几乎没听进去多少,只记得他的名字——白温堇。
自从那天回家,我便发现他好像填补上了我心中的空白,每次约定的时间我都会下意识的打扮自己,然后拿上自己最满意的作品,而每次我们都相谈甚欢,我们还约定了去完成两个世界同一坐标点的画作,发现俩幅画几乎大同小异后我们彼此做了交换。
他向我表白的那天刚好是我的生日,躺在首饰盒里的戒指熠熠生辉,我满怀期待的伸出了手,“我愿意”这三个字也脱口而出。都说异地恋几乎没有结果,那我们这隔着时空的恋爱更是不可能修成正果,但是那一刻我丝毫没有惧怕。
然而,让我惧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触碰不到他了,我只能听见他有些沙哑的声音,看见他有些憔悴的面容。
“我在医院遇见到了一个人,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好像是在陪自己的闺蜜做体检,我本想上前去确认她的身份,但在听到有人称她是‘蔚医生’的时候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温堇低头叙述的样子让我有些心疼,我咽下红酒后也跟他说了我的经历。
“我也遇到了一个人,也在医院,精神科,他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唤道了你的名字,而他居然转过了身,还问我找他有什么事。我提起了‘夜行者’餐厅见到你的场景,可他完全不相信,还以为我精神有了问题,建议我去挂号检查一下身体。”
我停止了讲述,只因为白温堇的眼神让我有些捉摸不透,半响他才重新开口。
“也许问题就出现在这两个人身上,我去调查,你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或是发现就通过‘夜行者’餐厅的服务联系我。”
白温堇站起了身,他将风衣披在了身上,随后双手支撑在餐桌上,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说道“我爱你。”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只知道从那天开始,我和白温堇失去了联系,而我的父母强行带着我去了医院,挂的号正是那天我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人的专家号。
“她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我需要和她聊聊,可以请家属在外面等候吗?不会占用很长时间。”
医生打发走了我的父母,而后饶有趣味的看着我。
“‘夜行者’餐厅是吗?我去查了,没想到还真有这家餐厅,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做生意的地方,却不让我进,原因只是我不符合他们服务的标准?那么,蔚梓涵女士,您能跟我详细讲下,那家餐厅是什么来头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
白温堇的笑容让我捉摸不透,我有些胆怯,不再与他对视。
“我很是搞不懂你们……那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存在的……而且我还看见了和你长得很相似的一位画家。”
我声若蚊蝇却被白温堇全部听清。
“我可以帮你向你父母解释,但你要证明给我看你所说的事情属实,我想你应该不会对精神类药物产生想吃的兴趣吧?”
白温堇一字一句像是在对我承诺着什么,可我清楚,他的这种承诺百分之九十是为了进行一个交易,我觉得他想去了解那个世界的意图……不轨……
“意图不轨?”见梓涵没了要接着讲下去的意思,我也把疑问抛了出去,“如果说他已经知道了‘夜行者’餐厅,可他为什么不信我说的话?他想了解‘夜行者’,那他为什么我邀请他去‘夜行者’餐厅他却拒绝了?”
“呵,虚伪……”梓涵又为自己斟上了一杯红酒,“后来有一次他让我带他去‘夜行者’餐厅,一切都还算顺利,可不知为何,他突然把自己酒杯里的酒泼向了对面的座位,那里并没有人,他低声咒骂的话我也没有听清,他像是逃命一样的跑了。再后来,他绝口不提‘夜行者’的事情,可是我父母却依照他开的处方给我拿来了一些药他应该给我父母说了什么,以至于我父母逼迫我去画你所处的那个世界,他们拿着那些画去卖,得到的钱几乎都砸到了那堆破药上,我本来好好一人,被逼着吃那些大大小小不同颜色的药,结果吃的身体都快垮掉了,压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大,经常力不从心,一些看上去本来没什么的小事都会让我感到压抑。有天晚上我和他们大吵了一架,我把我绘画的一些东西摔在地上逼他们离开我的房间,结果他们找来了白温堇,那晚我像个疯子一样,我从没那么崩溃过,最后我自杀了……”
我试探着握住了梓涵的手腕,她笑了笑并没有躲开,只是别开了头,高脚杯中的液面在微微颤抖。
“梓涵……我,我和你,我们……我们都是不太被理解的那类人,你说的这些我虽然不能说是感同身受,但我也有过类似的遭遇,我很庆幸在这里我能认识你,更庆幸你还活着……我想帮你,或者可以说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梓涵没有用语言回答,可我却从她的双眸中得到了答案,,也许……是时候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