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黑眸,闪过一丝诡异,却假装文弱。
“以我现在的伤势,无法用内功帮你除去苗蛇残余的毒,打通你被封住的脉络穴位。”其实,他是看出她的打算,这小家伙是想趁他伤势稳定,便要走人。
水灵儿想想也是,反正她本来就不抱期望,只是问问看而已,也不怀疑这是他的借口或其实另有解药,因为她把他衣服扒光光时,根本没见到半颗药丸,春光倒是瞧见不少……
她不禁心虚的低头,稚嫩白皙的脸蛋微微发热,像是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脑子里浮现出那光裸迷人的胴体,又打乱了她心跳的节拍,暗暗羞涩,自己情非得已把他脱光光,还从头到脚擦了一遍,这辈子打死她都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
她虽然古灵精怪,但毕竟才十六岁,碰上男女之间脸红心跳的事,却拙于掩饰,脸上细微的羞怯尴尬表情,全一丝不漏的被他收进眼里。
“晤……”
听到呻吟,她好奇抬头,发现他峻眉蹙拧,似是扯痛了什么。
“怎么了?伤口泛疼?”
“我的头……奇怪,为什么我头上有个包?”
水灵儿心下暗暗吐舌,表面上故作疑惑。“有吗?我看看──啊,真的耶,一定是你在船上和人打斗时,不小心被打着了。”
“不可能,如果是那时候打着的,我会记得。”
“那一定是你不小心撞到的……啊,我想起来了,你带着我施展轻功来到这里时,一落地便昏倒了,这个包,一定是那时候撞到地上的石头。”
楚殷故作凝思状。“是吗?”
她肯定的点头。“是!”
既然要做他的大恩人,可不能被他抓到小辫子,管他什么肿包、素包、肉包、芙蓉包、莲蓉包、叉烧包,总之那个包已经在他头上,无论如何,她都死不认帐。
反正,他也不会有机会知道头上那个红豆包是哪来的,她根本不担心。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似是信了。
水灵儿忍不住抿嘴偷笑,幸好自己反应够快,几句话就把邪王唬过去,突然觉得受伤的他,远比之前和蔼可亲多了,不似先前那般邪魅狠戾,需要处处防备小心。
现在的他,恍若拔了利爪尖牙的花豹,不再有杀气,而是温和慵懒的,给人容易亲近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她对他的戒心也放松了,瞧他书生般的文弱可怜样,禁不住同情起来,毕竟,那个红豆包是她的杰作。
“先用冰水敷着,等会儿我去找些消肿的药草来,再帮你敷上。”拧了布巾,温柔的拨开他的发,动作呵护备至,说话轻声细语。
她这么做,只是单纯的不想弄痛他,可每当她关怀以待时,那双黑眸便益加专注疑望。
当她发现楚殷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时,不由得一愣。
那灼人的眼,怎么这会儿瞧来特别深邃?像浩瀚的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子,又像无底的深渊,几乎要把人给吸了进去。
他在瞧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水灵儿纳闷的低下头,这才恍悟,原来自己的衣裳,被她东撕一块、西扯一条,已经显得单薄,连肚兜都拿去利用了,在有限的布料下,她的半个酥胸微露,两人又这般靠近,正好被他瞧个正着。
她脸一羞,躲开那炽人的视线。“我、我去采草药。”急急起身,像逃难似的仓皇走出洞外。
刚刚是什么气氛啊?
好像麻麻的,热热的,又晕晕的。
她走得匆匆忙忙,却不晓得自己在逃什么?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找棵隐密的大树,把自己藏起来?仿佛不这么做,她会不知所措,震如擂鼓的心跳也无法安定下来。
最莫名其妙的是,她为什么要低下头,拉开衣襟,偷看自己的胸脯,并且没来由的在意“她们”发育得好不好?丰不丰润?
她自幼在仙山长大,又年纪轻轻,对男女情事尚处在懵懂之中,不过对闺房之乐却从二师姊那儿听得不少。
二师姊精通千百种草药和各种医书,对她讲解过男女行房主事,把肌肤之亲的过程讲得钜细靡遗,还有精辟的图画解说……
惊!
她想到哪里去了?这些跟楚殷又没关系,干么一直浮现他的脸,以及诱人的胴体……哎呀!不想了不想了!
她硬逼自己不想,却没注意到自个儿的双颊,已染了少女情窦初开的嫣红。
一定是饿得发昏了,才会胡思乱乱想,还是赶快去采草药吧,采了草药后,到溪里去抓条鱼回来烤,再找片大叶子什么的,做件叶片肚兜,把自己的胸部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