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澄午看着短刀烧得差不多了,便将它从火苗上方撤开,反手摸到自己后背上的伤口。
是两个子弹贯穿伤,当然没穿透,但因为拖得太久,路上又做了许多别的事情,所以伤口被反复的扯裂了很多次。
周澄午觉得无所谓,这种程度的伤他在教廷也经常受。
直到火堆另外一边传来动静,他摸索伤口的手一停,眼睫抬起,看向声音的来源——是徐颂声爬起来了。
火光也没照得她脸上气色好些,看起来还是很苍白,唇色也苍白。
那件白色的裙子已经自己干了,在夜风中,裙角小幅度的被吹动,显得站在那的徐颂声过于纤细。
她走到周澄午身边,坐下,“要我帮忙吗?”
其实不需要帮忙的,但是看着徐颂声那张病弱又没什么表情的脸,周澄午觉得自己偶尔卖个可怜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装哭都不是第一次装了。
他把烧红的小刀塞给徐颂声,指着自己后背,语气柔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后面子弹我看不见,能帮我把它起出来吗?”
他主动背过去了,沾满血迹的背部在火光面前被照得格外清晰。
徐颂声握着刀,手倒是没抖,但是很紧张——她也没有干过这种事情。
但她面上还是强作镇定,她以为不镇定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真的让周澄午自己摸索着去起那颗子弹。
刀尖被烧红,契进周澄午伤口时,徐颂声眼皮直跳,抬眼去看周澄午。但是周澄午背对着她,徐颂声看不见他的表情,倒是能看见一点他的动作,他还单手撑着脸,脊背微微弯着。
这种伤口只担心越拖越痛,徐颂声咬咬牙把刀尖摁进去,挑出血肉里面的子弹。
金属制品表面蒙一层血,被挑出来后滚落徐颂声白裙裙面上,沾上一连串的血点子。
子弹被挑出来的瞬间,徐颂声听见周澄午闷哼了一声,肩膀紧绷。
她握着刀的手出了汗,声音沉稳的问周澄午:“会痛吗?”
周澄午绷紧的肩膀慢慢松开,回答:“不痛,还有一颗,也挑掉。”
挑出一颗子弹后,他背上伤口血流得更厉害。流出来的血太多,徐颂声有点找不到第二颗子弹——她怕挑错,所以上手摸了一下确认位置。
手指碰上去的瞬间,她感觉到周澄午的后背肌肉瞬间绷紧了许多。
徐颂声以为他是痛了,没有说话,手上加快速度,找到那颗子弹后下刀。
有了第一刀作为经验,徐颂声第二刀挑子弹的速度就要快许多。第二颗子弹被挑出来,徐颂声的手上也沾满了周澄午的血。
她松了口气,垂下手臂,因为紧张过度又突然缓和,徐颂声甚至感觉到有些气促和头晕。
“……子弹挑完了,你自己把伤口处理一下……这个还你。”
徐颂声把血污的刀扔还给周澄午,周澄午忽然抓住她手腕——徐颂声有点意外
于周澄午的举动,但也没挣扎,主要是没什么力气挣扎。()
周澄午把她的手拉过去,抓起自己脱下的上衣,用衣服干净的部分擦拭徐颂声手心沾到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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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颂声看了眼周澄午抓着的那件衣服——半边染了血,又被他抓得皱巴巴。
徐颂声:“你打算怎么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