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宁安更好奇了。
虽然分科的时候,只有四分之一的人会选文科,但宁安仍侥幸。侥幸她俩都选了理科,侥幸宁安的成绩能够得上重点班,又提前找了老师表达了自己想去1班的意愿,才得以继续和慕长洲做同班同学。
慕长洲还是篮球队的,在场上的跑动不算多勤快,三分球准,总能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高二那年,队伍闯进了省城高中篮球对抗赛的决赛场上,一度落后,硬是靠慕长洲十投九中的三分球,赢了一次冠军。
随着她进入高三告别一切“业余”活动,那冠军也就是这么些年的唯独仅有了。
她和慕长洲的交流少到可怜,但夺冠的时候,宁校花领衔的啦啦队,逐一和队员们拥抱庆祝。
宁安抱过慕长洲,在她弯腰喘气的时候,冲了过去,借口兴奋撞了个满怀。
发了半天呆,原来这些记忆都只是隐藏在了脑海深处。宁安以为自己忘记了,可这些事从来不曾褪色,而是找到了最安全的角落,藏了起来。
她在这些记忆的潮水中,擦干净行李箱,推进客厅。慕长洲的短靴也被放进了鞋柜,和她的鞋子并排挨着,瞧上去一点都不突兀。
内衣单独洗了,其余的衣物则一起放进洗衣机,从此它们拥有同款洗衣液、柔顺剂,气味会越来越统一。
做完了这些,宁安去洗了个澡,换了居家的衣服。
一个小时刚过五分钟,她推开书房的门,弯下腰拍了拍慕长洲的手臂,叫醒了她。
7春水泡梨花(7)
春水泡梨花(7)清水
好像是一场长长的梦境,疲惫不堪的童年,稀里糊涂的少年。慕长洲又经一遍,习以为常面色从容,又深恶痛绝。
这一次不一样了,起码醒来,是宁安在耳边叫她,不骄不躁的,耐心十足。慕长洲睁开眼,眼前尚且模糊,只看得清一双剪水秋眸,含着爱惜,在等自己醒来。
“我多睡了吧?”慕长洲没了起床气,弯腰坐起身,就接到宁安给她的温水。
“你不爱吃甜,就是温开水。没多睡多久,饿不饿?点外卖还是出去吃?”宁安看着她乖乖喝下去,忍不住揉了揉温顺起来的短发。
一杯温水下肚,慕长洲点着头,也没有客气地道谢,看着她的眼睛,问:“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二个白天,能不能听你的安排?”
宁安笑了,点头答应:“好。那我带你出去吃吧?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么?或者有什么忌口?”
“想吃火锅,但不想吃太辣的。”慕长洲想着外头不知道雪停了么,吃顿热乎的,总不会错。
宁安想了想,已经有了目的地,伸出手拉着人起来,说:“卫生间有热水,洗把脸收拾收拾,我换身衣服后出发。”
“你找地方,我做东。”慕长洲顺势搂住了细腰,想了想问:“我分担一半的房租和水电?”
“等你那边收拾好了,我也要入住的。”宁安毫不退让,仰着头看过去,双臂舒展环住了脖子,继续抓着慕长洲脑后的头发,笑起来格外得意:“慕长洲?”
“嗯?”
宁安觉得热了起来,转而捧着慕长洲的脸,半是撒娇半是勾引:“火锅店有些远,开车去要四十分钟。虽然我认识老板可以留位置,但是海鲜是当日现捕,卖完了也就没了。”
宁安点火的同时自己也动了心,慕长洲侧过去亲吻她,舌尖忍不住描摹。
深吻一发不可收拾,宁安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慕长洲轻易抱起她,一起倒在身后的懒人沙发上。
“洗过澡了?”低低沉沉的话。
宁安处于失去理智的边缘,声音陌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