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翻出件道袍罩在身上,便出去?了。
外头确实十分忙碌,灯火一直没?有熄灭。
宋矜身体不好,只要稍微费点力气或是心神,便会?极其疲倦。她原本还想帮谢敛翻一翻案卷,找些宣化县的?细节,但实则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好作罢。
她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
耗费心神过度,她后脑如绷着一根绳子,一时无法松懈。
尤其是,今晚谢敛的?态度很怪异。
他显得很矛盾,但宋矜却说?不出来,他究竟矛盾在哪里。
先是让她离开岭南,又是让她离开宣化县……难道是嫌弃她多事?了不成?宋矜蹙眉轻叹了声,知道谢敛不是这样的?人?,但她确实太过病弱了些。
说?来说?去?,她确实有些让谢敛麻烦。
宋矜病久了,出于本能地害怕别人?嫌她麻烦,或是觉得她是个没?有用的?人?。
她想做些什么。
宋矜从前病好些,也想能做些什么。所以她央着常日来看诊的?大夫,并着自己看医术,学了一手还凑合的?医术,可惜从未有用处。
宣化县缺郎中,她可以试试……
如此一来,谢敛也道理赶她走了。
宋矜心满意?足,合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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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矜起得很早。
她梳洗完毕,向文。
谢敛在存放案卷的?库房。
宋矜进去?时,他正在与章向文说?话,两人?间气氛不大好。
“世妹。”章向文瞧见她,脸上的?怒意?顿时散了,给她找了椅子,“我这次赴任得仓促,没?来得及带别的?,但叔母所托的?信件一直带着。”
宋矜行?过礼,眼前一亮。
她接过信草草看了一遍,这才逐字逐句往下看。
等到看好信,宋矜才缓过神来。
因为?失态,宋矜有些窘迫。
她对章向文道过谢,章向文也主动提及京都的?事?情,告诉她家中人?的?现?状。宋矜担心母亲和宋闵,免不了一一追问,两人?不觉得间说?了许多话。
直到阳光洒落窗内,书页满是碎金。
宋矜才放下了满腔担忧。
章向文道:“好了。朝食都没?吃吧?我带了京都来的?厨子,煮的?汤饼是一绝。你们离开京都这么久,一起去?尝尝,保准儿合胃口。”
宋矜下意?识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