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夕的身体落在地上,躺在繁花中,便如安然沉睡那般。
星空寂寥,银月如梭,繁花似锦。
黑衣男子抱起花中女子,踩着尸骨,踏过血流,飘然远去。
灵夕木然飘在空中,拒绝去看,拒绝去想,只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是个幻境,并不存在的。
在那个真实存在的世界,沧迦山还生气盎然地存在着,师兄师姐和沧迦弟子们,还安然快乐的生活着,这是一个幻境,一定是这样。
她开始逃,要逃回最初所在的地方,她应该老实呆在银镜里,或许另外那片黑蒙蒙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她蜷缩在黑暗里,躲在银镜中,不会哭,不会流血,可是会疼。
在沧迦山的八年,一幕幕在眼前划过,每个人的脸都那样清晰,笑容明媚而亲切。
可现在,只要她一睁眼,便看到银镜那端尸骨成山的世界,或许第二日,她便能见到有人来替他们收尸,来议论沧迦山终于一夜灭门。
她心爱的男子,为了一具身体撕碎她的魂魄,屠尽她的师门。
为何自己还有灵识?
为何自己会亲眼看到?
为何所有人都不在了,她还在?
黑暗如同密不透风的铜墙,将整个世界封闭。灵夕听见一个声音,在她濒临绝望的边缘,那声音说:“你——想他们回来么?”
灵夕见到自己的眼泪,如夏日磅礴的大雨,她说:“想。”
“给我你的良心,替我办一件事,便能……如你所愿。”
“好。”
番外一东海之殇
我拿嘴啄了啄十应的宝贝树叶,将他从沉睡中唤醒,再指了指东海边依偎着的一男一女。
作为一只靠天地灵气灵觉苏醒不过一年的雀鸟,我还不会说话,但十应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们在那里,已经七个日夜了。
十应乃东海边的一棵树,亦不会说话,我与他相识不过数月而已,但心意相通,颇有默契。
“哎呀呀,第七日了啊!楠止再不动,会不会化成石像?”十应悲呼。
我叹口气,亦是低呼:“悲剧啊悲剧,果然是出悲剧。”
“快,你去瞅瞅灵夕是不是真的断气了。”十应突然道。
我不理他,我亲眼所见,还能有错?更何况,我可不敢,会被楠止弄死的!
“哎,天若有情天亦老啊!”十应又是一声大呼。
我不由叹口气,表示赞同。
楠止和灵夕的故事,要从约摸一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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