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捂着自己脖子,不停喘息的尤夫人,周成嗤笑了一声,讽刺道:“我警告你,你现在已经不是尤夫人了。你若是伺候我高兴了,我便养着你。若是伺候我不高兴了,我便将你赶出去,看你怎么独自在外生活。而且,这里距离臧家那里那么远,你也不要妄想过去寻你那儿子。”
说完,周成也不和尤夫人继续多言,甩着袖子离开了。
尤夫人一个人瘫坐在地上默默的流泪,她现在很痛苦,她也不知道自己痛苦什么。
尤夫人只隐约觉得她的日子不该这般,她明明回到了自己夫君身边,她明明该和自己的爱人琴瑟和鸣的生活,可为什么现实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尤夫人哭了很久,直到她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她觉得周成是记恨她被臧科抢走的事,她该理解他才是,她得多给他一点时间,相信他们会回到从前那般的。
尤夫人盘算着,她之后要好好听话,改一下自己的性子,等时间久了,她和周成一定会恢复成原先那般恩爱的关系。
这个想法支撑着尤夫人,让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再做出任何惹周成不快的事来,可周成看着笨手笨脚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却还努力想要做的尤夫人时,还是会时不时露出厌恶的神色。
可即便是这样了,周成也没有丢下尤夫人。
尤夫人见状越发的有信心了,觉得他们之间还是能恢复成以前那般,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尤夫人想得很美好,可是很快随着她和周成安稳下来,周成将他的妻妾都接了过来之后,她才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想的不一样。
尤夫人没有想到,在他们分开的这些年,周成不仅另娶了妻子,还有好几个孩子,甚至还纳了不少的妾室。望着那些超出自己预期的人数,尤夫人想要说点什么,可是那话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那位正室夫人下了马车,对着周成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看到站在自己夫君旁边的漂亮女人也没有反应。
在周成领着她进门时,那位夫人才问了一句,“夫君,这位新来的妹妹是你新纳的小妾吗?”
周成当时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尤夫人,然后道:“是啊,她日后便是你的妹妹了,你们可要和睦相处。对了,她是单独住的,不和你们一个院子。”
“是。”正室夫人很温和,并没有对自己夫君的话产生任何不满,似乎已经习惯了。
尤夫人听着他们的对话,在某个瞬间想要高声大喊,高声告诉所有人,她是周成的夫人,她是周成院子里的女主人,她不是周成的妾室。
可是,在看到周成吩咐完之后像是甩开一个麻烦一样,在交代了自己夫人安排好自己的事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离开的身影,她这话便说不出口了。
之后,周成的正室夫人接管了周成的后院,将这个还算大的院子治理得井井有条。
正室夫人并没有为难尤夫人,但其他小妾却因为她长得貌美将她当成了对手,若是遇见必定会挖苦讽刺她一番。
尤夫人从未受过这般的气,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回嘴,每每回击还会惹出笑话。甚至于到了后期,那些人还会背地里使阴招,弄得尤夫人有苦说不出来。
尤夫人刚开始还会去找周成帮她撑腰,刚开始周成还会见见她,后来发现尤夫人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后来就不耐烦了,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甚至连她再见也不见了,任她被那些人欺负。
尤夫人那时候才突然明悟,她好像是真的做错了,如果臧科还在,他是绝对不会让别人这般欺负她的,凡是欺负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尤夫人开始收敛起自己的性子,也开始变得沉默,然后逐渐生病了。
在一次尤夫人给自己煎药,还把自己给烫出血泡,正看着手上的血泡发呆时,她突然听到旁边的丫鬟说起了臧亚的婚事,说起那场婚礼的盛大,以及臧亚对那哥儿的用心。
尤夫人突然意识到,如果她没有任性,或许她此时就该坐在观众席上,等着做最风光的臧家夫人。
瞬间,尤夫人眼里的泪就涌了出来,甚至哭出了声来,最后越哭越大声,到了最后根本就止不住了。
丫鬟们被吓了一跳,看向了她的方向,见到哭泣的人是她,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跑走了。
那日之后,尤夫人的病变得越发严重了,时不时就要发作一下,似乎就没有好的时候。
周成虽然不怎么管尤夫人了,却也没想要她死,毕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臧亚找上门,他还需要一个护身符。在知道她真的生了重病时,他甚至还花了重金给尤夫人请大夫。
只可惜,这些对于尤夫人来说似乎都没有什么用,她还是像一朵濒临死亡的鲜花一般,逐渐的枯萎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了苟延残喘的残枝。
春去秋来。
距离安云和臧亚成婚,已过年。
这年当中,安云又开了家铺子,分别是糕点铺、粮食铺、服装店。
所得的收益,有五分之入了他自己的私库,五分之一交给臧亚补充库房用于民生,还有五分之一则是划给了下面的学堂作为经费。
学堂是很久之前臧亚和安云一起建的,只是以前其中收的都是孤儿,那些孤儿在那里的吃穿用度都得记账,日后出来工作之后再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