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恶龙对人类的嘴唇不感兴趣,但他对脖子上滚来滚去的喉结感兴趣很久了,就像猫咪盯上上了滚来滚去的圆球。
于是履行本着肆无忌惮的人生准则,小恶龙一口咬了上去。
身下人的全身肌肉瞬间绷紧,那只沾染过无数怪物与感染者鲜血的手瞬间扼住了桑觉的后颈,却在将要拧断的一瞬间堪堪收手,化为微僵的摩挲。
“桑觉,你在做什么?”
桑觉含糊不清地说:“我在……咬你。”
“感觉到了。”霍延己下巴微仰,垂眸看着颈间的脑袋,“你再用点力,我们就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团
聚了。”
桑觉用小獠牙轻轻磨着凸起的喉结,霍延己说话的时候,还会引起嗡嗡的共振,很奇妙。
“为什么?”
“我会因感染而死,而你会因感染我被捕击毙。”
霍延己这么说着,神色却不紧张,只是浑身的肌肉神经都处于本能性的绷紧状态,包括扶着桑觉腰的那只手臂,整洁肃穆的军装下,青筋毕露。
桑觉就像只好不容易咬住猎物致命处的小野兽,不肯轻易松口。
“他们抓不到……我。”
“那最好。”霍延己眼睛微眯,语气越来越沉,“你先松嘴。”
桑觉哼了几声,继续咬。
霍延己最后警告了一次:“桑觉。”
不仅有牙齿在磨喉结,还有湿润的舌尖,也许是故意的,也许是不小心碰到。
霍延己倏地捏住桑觉的下颚,迫使他松开牙齿,然后猛得把人掀在身下——一切不过瞬息之间。
位置突然调换的小恶龙还是懵的,他甚至摸了摸自己的小獠牙,不开心道:“为什么不给咬……”
霍延己拿开他的手:“桑觉,你的书单应该再加本生理书了。”
桑觉学着他的语气,咕哝道:“桑觉不喜欢看书。”
两人的姿势实在有些微妙的暧。昧,即便桑觉已经松口,喉结上的湿热却仍有残留,有如‘附骨之疽’。
桑觉乖乖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霍延己的手。
霍延己想起身,但腰上的尾巴缠得很紧,不肯松开。
他问:“困不困?”
桑觉秒答:“不困。”
霍延己淡道:“你该困了。”
他抱起桑觉,走进卧室,正准备把人放到床上,桑觉却不干了:“不洗澡不能睡觉,你不讲卫生。”
霍延己:“……”
安全区以外的地方四处都是危险,一些流浪者常年在城市遗迹里躲躲藏藏,缺少食物与干净水源,别说爱干净了。
霍延己见过的所有流浪者,几乎都有皮肤病。
维持温饱对他们而言已经极为困难,根本顾不上其它。
桑觉对身世的说法漏洞百出,就连只相处了一天老赫尔曼都能感觉到桑觉不对劲……但放下了一次戒备,就能放下无数次。
霍延己走进浴室,坐在浴缸边缘,打开水龙头,桑觉就坐在他的一条腿上,尾巴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甩。
霍延己淡淡看着桑觉清透的眼睛:“真醉了?”
“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