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意味着最早明天才能见到宁宁。
就像刚才那个?孕妇拼死护着腹中孩儿一样,傅筠一想到女儿,心就静不下来,真想立马翻山越岭回家,确认她的?安危。
衣裙粗略地拧得半干,傅筠见爹爹嗯了声?就不再?言语了,甚至还?沉着脸,她心中咯噔一下。
“怎么了爹爹?”
难道杜婆婆伤情恶化了?不应该啊,处理得很到位了。
傅筠满肚疑团往里走了两步,猛然看见裴昱躺在爹爹身边,像是昏迷了!
“小筠过来。”傅从初已经尽力压着怒气了,但?还?是忍不住质问女儿:“你?就是这样对?待患者的??”
“裴昱是为了给我挡倒塌的?房梁才受伤的?,就算这个?不提,他也是个?伤者,你?给人包扎到一半就撂下了?用来固定的?支板就荡在半空?”
“爹爹怎么教你?的??《大医精诚》白读了?病家求医,寄以生死,他既然让你?救治,就是信任你?,这个?时刻你?们的?关?系不是和离怨侣,而是大夫和病人!”
一句句质问沉重地敲在傅筠心上,甚至从爹爹眼中看到了失望,她羞愤难当。
思绪也无比纷乱,又看了眼双眸紧闭的?裴昱,短短一刹那,无数念头疾闪而过。
他这人,明明最是自私,心里只有他自己,可是……他竟然会为了救爹爹而负伤,甚至奋不顾身朝她扑来,将她很好?地护下……
“爹爹,我知错了。”
傅筠深感无力,心上也满是茫然。
爹爹不止一次说过,就算是大奸大恶之人得了病奄奄一息,他们医者也得尽力救治,要让他们活着接受律法的?审判。
小时候她不懂,长大后完全能够理解,平时也做得很好?,可是……不知自己怎么了,一面对?裴昱,情绪就波动得厉害。
见女儿神思恍惚,傅从初心疼不已,眼底闪过一抹愧色,忙伸手把自己外衫褪下,披在浑身湿透的?女儿身上。
“小筠,爹爹的?话说重了,对?不住。”
他长臂一展,将女儿拉到身边烤火取暖,温声?说:“我的?意思是,你?就算不想治他,那也得找到能够托付的?医者,例如跟我讲一声?,才能放手。那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余震了。”
傅筠没有出声?,疲惫地靠在爹爹肩上,盯着火堆怔然出神。
半晌才讷讷开口:“他不要紧吧?”
“没有大碍,昏睡过去是太累了。”傅从初揉揉女儿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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