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着手里的折扇,抬眉给李庆丢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你赶紧回来坐下。
这是欢场常见的情节,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人都是个好事之徒。
李庆并未动,还想在劝,没想到莫珠子掩扇发言,但音量却未减弱分毫:“我能在这里动手吗?”
李庆嘴角一抽,本是微醺,现在可全醒了。
两声清脆的口哨声从二楼的监视者嘴里传出。
凌少自斟自饮着,好整以暇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事情,眼中神色几度变化,倒想走马灯一样精彩绝伦。
苏越:“工部侍郎是我三舅舅的二姥爷,怎么?你敢得罪我?!”
苏越这声极其之大,周围本就有人注意到眼前这出,再听到有人提及朝中大臣,更是安静了下来,大有看戏之意。
莫珠子冷笑,纸醉金迷巧夺天工的蜃楼第一次见,臭不要脸的纨绔子弟她可熟得很。
莫珠子:“三舅舅的二姥爷?那他老人家岂不是要块入土为安了吧?”
李庆脸色一白,周围倏的安静了,紧接着吁声四起。
苏越脸色发青,大小眼瞪着莫珠子,气得手抖:“你敢咒朝中重臣?”
莫珠子:“侍郎大人若真有您这么一个宝贝……什么来着,三舅舅的二姥爷……哎,我都不知道你这八十杆子都够不着的亲戚要怎么算。依在下愚见,老人家没被人咒死也被你气死了。”
苏越:“你,你你你……”
苏越的脸跟变戏法似的,青红白紫什么颜色都有,精彩极了。
莫珠子突然敛色下来,冷眼如刀的说:“自己丢人就算了,还丢到什么工部尚书的脸上去了。”
莫珠子伸头看向躲在后面看戏许久的张沛,弯眉一笑,竟然是有些绝色佳人的娇俏。此刻,她又变回阴阳怪气的口吻唉声叹气的道:“张公子,赶紧领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都看着呢。”
苏越气急,举起手中的酒杯就要往莫珠子脸上砸,李庆以身相护,苏越唯恐他几不可见的给自己投毒,高举着手滞与原地。
“哎呀,这不是苏公子吗。”言情含笑走来,目光在李庆脸上拂过,带着精致的笑意贴着李庆的身子巧妙的横在了他和苏越之间,一串娇笑之后,甜香扑面,她扬手拉住苏越的手抱在怀里,附身贴了上去。
苏越感受这软糯的触感,脸上飘出一丝不可描述的神情,嘴角微微扬起,看起来心情好像不错。
刚才陪伴苏越的姑娘从后面跟上,抱住了他另一只胳膊。
苏越梗着脖子:“此人太不知好歹,竟然咒骂我舅姥爷。”
“原来是舅姥爷啊……受教了。”莫珠子拱手一礼,讽刺得毫无掩饰。
苏越:“蜃楼怎么会接待这么不知礼数的穷酸客人!你给我把他赶出去!”
“哎呀,苏公子,您看看都瞧着呢……”言情姑姑一脸为难的样子,转头对着莫珠子,“这位小公子也看在奴家的面儿上少说两句可好?”
莫珠子未说话,算是默许了。
在场之人无不指指点点,苏越面红耳赤:“哼!看什么看,等我告诉舅姥爷把你们都抓了!”
说罢拂袖而去。张沛在身后敷衍至极的叫了两声,无奈的回头对言情姑姑和李庆莫珠子道了歉,还叫了几个特色菜式和一大壶上好的云中歌以赔不是。
就在这时,鼓声响起,演出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