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姜悬月惊讶地张大了嘴感叹,“可我感觉这座镇上好像不是非常富裕,他为什么要把店开在这里啊?”
“有钱人的心思谁知道呢,也许是来做慈善的吧,反正俸禄给的倒是不少。”伙计毫不在意。
“说的也是,不过你们这个城看起来还挺不错的,我听说之前附近的仙门在这里打过仗来着?”
伙计听他说起这件事,脸立马拉了下来:“那可不,那些仙家老爷打起仗来一个比一个不要命,可最受苦的最后还是我们平民老百姓,家也没了地也没了,到处都是死人,最后只能拖家带口跑到这边来,辛辛苦苦建了个城勉强过日子。”
“你们都是逃难来的?”姜悬月惊讶道。
“是啊,我算是最先来的那一批,原本这里没这么多人的,是一个好心的小哥带着我们一点点把城建了起来,那小哥说自己之前也是仙家人,但是看不得仙门战争祸及百姓,就主动放弃修仙下山还俗了,他还给了我们好多钱和食物。”
伙计看起来对那位小哥很是感激,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说起来,他好像和我们老板认识,俩人有时候会一起去酒楼吃饭。”
姜悬月眯起眼,摸着下巴,状似好奇地问道:“真是个传奇故事,那位小哥长什么样啊?恰好我也跟仙门有点渊源,说不定还跟他认识呢。”
伙计却摇头:“不知道,他说自己曾在战争的时候脸上受过伤,一直戴着面具示人。”
“戴着面具?”姜悬月低声重复了一遍,脑中又想起那个酒楼的狐面侍者,问道:“什么样的面具?”
“不一定,每次见他都不一样。”
“……那你们老板相貌如何,这个你总知道吧?”
“哦,这个知道。”伙计赶忙道。
姜悬月眼睛一亮。
伙计的表情认真中透着欣赏:“老板长得很俊。”
姜悬月:“……”
他忍住想把伙计脑子掰开看看那老板到底有多俊的冲动,强颜欢笑:“就没有……更细致点的描述吗?”
伙计想了想:“就是很白净的感觉,文文弱弱的,看起来像是哪个富家小公子,手里不是拿扇子就是拿笛子,挺风雅的。”
这话说的,姜悬月随便装装也能装出这种样子。
“就没什么别的特征吗?”他有些急了。
伙计又认真思考了会,严肃道:“他爱笑。”
我想笑。
姜悬月放弃了追问,递给伙计一点银钱,又慢腾腾地回到房间。
他在卧房里换了一身单薄的白色浴衣,端着木盆走向温泉,准备泡个澡缓解下一天的疲劳和郁闷。
骨节分明的手撩开挡住温泉的浅黄布帘,他散漫地抬眼,不料看到了极其艳丽的一幕——
披散着长发的应逐阳正站在温泉中央,垂到水里的发丝如泼墨晕染清泉,她身着与他同样款式的白色浴衣,被水汽浸得湿透,紧紧贴合在姣好的曲线上,勾勒出窈窕倩丽的身形。
听到布帘被掀开的响动,她不紧不慢地转过身,精致绝艳的面庞被热气蒸得薄红,一双凤眼里却满是淡漠,毫无波澜地看着来人。
“磅。”
木盆落了地。
姜悬月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似乎绷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