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被通知安排面试的时间。
晚晚穿着如昨的得体的正装进入整洁通亮的办公室,抬头看见了面试官,还有旁边的昨天劫她莫名上车的男人。冷硬严峻的气势让人错觉他胜过任何人的高端身份,包括面试官。沉默地坐在一边并不参与。晚晚认为他定是认出了自己,不知道是好是坏地忐忑不安。而反面一想,她是没有错误的。
面试官的问题不犀利却让晚晚不敢有一丝一毫地懈怠,背脊端正,说话的时候两汪清澈的双眸平静直视着前方,身上残留着青涩的味道一看就不是老道圆滑的人。面试官看看手下压着的资料,又抬头看她,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与旁边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为什么选择国际传媒?”
晚晚的思绪有一时间的停顿,找不到答案的出口,只是想试试能力?或者为逃避涂戈的范围?两者她都有。可也知道面试官要的答案不是那些隐私和连对自己都没有信心的话,最后她给了另外的通俗简便的答案:“因为……有前途。”
“你很有上进心。可以了,回去等通知。”
“谢谢。”晚晚站起身,微颔首,出去后关门时最后的缝隙里看到面试官把资料递给了旁边的男人。
涂戈要来晚晚的城市,他不会放心晚晚一个人在外的,至少要知道她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流程范围和治安保障。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晚晚被几个流氓堵在路上,涂戈永远无法想象如果他没有去接晚晚将会发生什么事。他跟疯了似的把那些流氓打得鼻青脸肿手脚骨折,打完后他的手都在发抖。
而电话里晚晚不让他来,说等工作什么地都安定下来才有时间陪他。涂戈怕晚晚又撩电话,只好叮嘱手机不能关机,必须24小时电力十足。晚晚心口既酸又暖地答应了。
“今天面试地怎样?”
“我也不知道。”晚晚坐在浴缸边缘,关掉水闸。镜面映着她的身影,平平静静的。
“这叫什么回答?”涂戈笑着。
“面试官让我等通知啊。”
“那通过了告诉我。”
“嗯。”两人不知不觉说了许久。
晚晚侧身正对镜子,发现里面自己灰暗不安的眼神,随后说,“戈,我要睡了。”不想听到对方的嘟嘟声,自己先挂了。
晚晚的夜晚是孤单无惧的,可是涂戈不一样,他的枕边还有一个妻子。手机放在旁边的盥洗台上,等她回神去试水温,已经不太热了。
晚晚在超市买速冻食物时遇到了蒋心芮。经过引导晚晚才想起这个陌生的名字来自谁。关于大学时期的薄物细故的小事——蒋心芮所住宿舍就在晚晚隔壁,将近半学期两人都没有过交集。有次蒋心芮将宿舍钥匙丢失,刚巧舍友又因有事回了乡下,寒冬半夜的又不能惊动宿舍长叫开锁匠开门,否则不遵守宿舍规矩一定会被惩罚。站在门外实在冷地受不了的蒋心芮敲开了晚晚的宿舍,当晚陌生的两人还睡了一张床。
蒋心芮非常感激,当她去找晚晚并想结交这个朋友的时候,晚晚已经离开学校不知去向。还让当时的将心芮非常的失落。
两人一起到就近的晚晚的租住地去。坐在沙发上,晚晚只有白开水可以招待。蒋心芮外形的变化不大,留着波波头带着知性,毕竟入了社会了。且性格直率。聊天后晚晚对自己那时的突然消失用转学一带而过,在她问向蒋心芮时才知道,原来她现在正就职国际传媒。
“以前是同学,那以后就是同事,太好了。”蒋心芮欢心。
“还不一定要不要。”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面试结果,不过,凡事往好处想嘛。明天我就去公司打听打听。”
晚晚不一定非要在国际传媒,瞧蒋心芮那么热心也不便说什么由着她了。
蒋心芮办事很快,隔天就给晚晚打电话说面试成功。紧接着下午时分就接到了国际传媒人事部的电话通知让明天上班。
这样的好消息蒋心芮比她还要喜不自胜,由于两人不在一个楼层,关照有度,蒋心芮有必要告诉这公司里的制度和人脉。晚晚也就是如此才知道那个男人叫兰炳森,是国际传媒董事的儿子,继承人。第一次被劫持是为替拍杂志封面的当红影星掩人耳目,这样想便情有可原。
蒋心芮说兰炳森的性格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话的时候都能听到砸在地上的冰渣子,所有他经过的地方职员都屏息静气与他保持距离,因为怕冻着。还有的人不怕死地想麻雀变凤凰,最后就无声无息被革职归家了。所以这样的男人不能碰。
晚晚的心里有别人不能碰的禁地,涂戈,像医好病后的后遗症总是时不时地被困扰,蒋心芮不明白所以担心着什么。
而在上班的几天后,晚晚确实领教到了兰炳森凛若冰霜的气势,面试的时候隔着不近的距离还可以。此刻却另有感受。
晚晚正去坐电梯。身后的身影募然擦肩而过,还跟着秘书。晚晚抬头看到的只是伟岸笔挺的背影,所以紧跟着跨进电梯,瞬间与转身的兰炳森面对面地瞧个真切。
“您好。”晚晚怔愣后开口,就往里走,站在最后面。对于她来说,这是她的上司,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