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诩实在听不下去,冷眼看着女人正要出言反斥,身边人懒散戏谑的声音忽然顺入耳中:“不好意思了哈,阿姨是孕妇,不能给你让。”
“……”女人的视线在同样愣住的谢诩身上转了一圈,又看了看捂着肚子的凌初,眼里闪过一丝轻蔑,拉过儿子小声逼逼:“离远点,你以后可别向他们学。”
“放心吧。”凌初脑袋一歪靠在谢诩身上,翻了个白眼:“解解你也治治白内障,就我俩这颜值,你那小窝瓜儿子想学也得够得上啊。”
女人面色不好看,心里的那股劲儿一上来,还偏要让孩子坐了,她问谢诩:“你年纪轻轻一个小伙子,总没有怀孕吧,给我小孩子让个座吧。”
凌初心里不耐烦了,坐起身准备让对面的女士见识一次真正的社会主义毒打,忽然腰间一紧,头侧传来一股温柔的压力,把她按回肩膀。
轻飘飘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不好意思,我孕吐,身体不舒服。”
“……”女人被他噎得呼吸一滞,伸出手就要发火,却听谢诩正儿八经地科普:“科学研究表明,夫妻关系融洽,丈夫过于关心妻子时,是有可能产生孕反应转移的。”
“……”凌初:“???”
好家伙,新一期走近科学没你我不看。
她盯着眼前一点点慢慢红透,并持续扩散蔓延的耳根,埋在谢诩的颈窝,身体微微颤动,笑的不能自已。
谢诩不自在地捏捏另一侧耳朵,抿着唇和女人对视。
女人气得发疯,转身时视线扫过钱邓,钱邓立马紧紧抱住弱小的自己:“别看我,我、我也孕吐。”
他振振有辞地说:“伪科学研究表明,当你过于关心朋友时,朋友妻子的孕期反应会发生传染。”
“而我。”钱邓挺起胸膛:“就是如此的够义气。”
“哈哈哈!”
易韶起头,车上的人也全都忍不住,笑作一团。
女人的脸色像打破了染缸,好看极了,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忍无可忍,低声呵斥:“好了,几分钟的路,不坐能累死吗?”
“以你的身份,和他们计较什么?”他边说边扫过一车人,语气厌烦不耐,小声斥责女人:“嫁进陈家这么久,还是一身的小家子气,你和郑姿比……”
注意到女人的脸色因为他的话沉下,男人深吸一口气,把话憋了回去。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
女人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丈夫又拿自己和前女友比,多种情绪累积,本来想发火,顾及到现在是公共场合,担心被人认出影响形象,只能强自忍住。
车在下一项目点停下,她狠狠一捏拳,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先生。”助理看看车下,又转头看着男人,面色焦急地说:“吴姐……”
“不用管她!”男人低吼一声,小男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吓了一跳,扯着嗓子大嚎起来。
男人训斥几句丝毫不见效果,一气之下带着人也下了车,临走前还不忘瞪凌初几个始作俑者一眼。
凌初没搭理他,狐疑地看着对方的背影。
“别动。”头下枕着的肩膀有要挪开的趋势,凌初正在思考,下意识抓住腰间要移开的手,十指交叉扣住,轻斥了一声。
感觉到对方安静下来,又继续想刚才听到的名字:
郑姿、姓陈……
我去,这该不会就是舅妈那个前男友吧。
有一说一,舅妈年轻时忙于工作,感情方面的眼光就有点……
略显近视了。
一旁的谢诩僵硬地看凌初一眼,迅速转过头,手臂微微收紧,坐直身体,耳根红红地直视前方。
…
四人坐着大巴来到终点项目,从里向外玩,哪怕因为人多,排队时间久,从早到晚玩了一天,也相当尽兴。
到了晚上表演节目开始前,钱邓又提出先去坐一圈摩天轮。
易韶冷瞥他一眼,这一天下来她早发现了,这小男生想着法地缠住她,以便给谢诩和凌初创造相处机会,活似她是个拆鸳鸯的恶婆婆。
易韶这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差一点就忍不住,把他摁住暴打一顿。
她抱着手臂斜钱邓一眼,抢先提出:“行,我和凌初坐一个,你们两个男生坐一个。”
“……”钱邓立马垮下脸,哭唧唧道:“姐姐你是不喜欢我吗?我知道,凌姐那么厉害,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