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撼洲是她同班同学,平时没什么交集,只记得他帮她捡过课本。
昨日她摔倒时,见到崔撼洲从身后走过。
温若猜想他应该知道绊她的人是谁。
“崔撼洲,你见到是谁绊我的对吗?”
崔撼洲是个瘦弱的男生,平头戴眼镜,他摇头。
“好的,我不想为难你,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有隐情,我尊重你的答案。”温若道。
说完,她扶着墙壁,艰难地往回走。
早上醒来,她的脚踝就肿了,勉勉强强才能走路。
崔撼洲盯着她的背影,于心不忍道:“温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室内没有灯光,从窗户照进来的光被书架横档,剩下半截正好投在温若的脚边。
她伫立在原地,没有转身,她看着昏暗的角落,瞳仁清亮,“不会算了。”
“她,你惹不起的。”
温若:“我不怕。”
崔撼洲一愣,温若的行为让他意想不到,眼前的女同学并不如他们眼中柔弱。
他们的耳边忽然传来广播的声音,刺啦的电流声后是熟悉的女音。
“我是高一三班的汪诗诗——”
温若和崔撼洲同时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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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人污蔑温若同学偷窃班费一事,我做出以下澄清和道歉。”
“温若没有偷,是我自己弄丢班费,害怕被老师同学知道,我承受不了来自大家的责怪埋怨,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后,我知道我班同学温若从不上体育课,于是将歪心思打在她身上,故意在体育课后谎报班费丢失,引导同学怀疑她,并且之后到处添油加醋,让事情扩大化,我的行为严重损害了温若同学的形象,为此我诚恳道歉。”
“对不起,温若。对不起,我们的同学们。对不起,老师们,我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广播中断。
汪诗诗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外力强行停止。
温若终于沉冤昭雪,崔撼洲走到她面前,青涩的脸上有些羞愧,“抱歉,我们错怪你。”
崔撼洲抓着后脑勺,难为情地不敢正视她。
温若舒口气,突如其来地反转令她这个当事人反而无措。
对了,汪诗诗早读课不在座位。
温若还以为她是去查年纪早读课纪律去了。
到底发生什么,她改变口径?
“崔撼洲,如果你不说出来真相,就会有下一个我。”温若表情认真,她平时在班上话很少,这是她第一次和同学说这么多话,“从古至今,衙门到警局的设立,都是为了制约,坏人得到报应,才能避免更多人效仿。假如,我就此忍气吞声,那么恶人会继续作恶,好人也会变成恶人。”
“这里是学校,我们在这里学知识,更重要的是学做人。我不愿意做胆小鬼,也不愿意看见有更多同学和我一样被欺负。你们越畏惧,那个人只会越猖狂,旁观者是施暴者之一。”
崔撼洲:“可是学校也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