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饭菜被掀翻在地,热菜冒着白烟,油水浸湿地毯。
始作俑者始冷漠地眼也不眨,仿佛不是自己做的。
他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温若呆呆愣了好几秒,才缓缓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叶妄上前走几步,覆盖住她所有的视线,居高临下地睨她。
“不要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真讨厌。”
温若仰着脖子,薄薄的皮肤暴露出脆弱的血管,她的胸口在用力地起伏,手指蜷曲捏紧被角。
叶妄步步逼近,忽然捏住她的细腕,反扣过去,她紧了紧眉,尽管痛得额角青筋凸起也没有呼救。
“从今天起,你和你爸离我妈妈远点,否则——”
叶妄眯起眸子,视线落在温若脖子上的项链上,他毫不留情地拽下。
温若立马反抗,“不要!”
叶妄摊开手心,方才坠子掩在衣服里他没看清,“原来是块破玉佩。”
“还给我!”温若见到这块玉佩,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这正好是叶妄想要的。
“记住我的话,否则我就毁掉它。”叶妄扬起手威胁道。
它是母亲留给温若的祝福,她想去夺,可是叶妄举得高高的,她根本够不到。
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堵住她的呼吸。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连白禾有雪
江粲陷入冗长的梦境中。
他看见了小狼,他们亲密无间地躺在草垛里,互相依偎取暖。
白禾的冬季漫长且常有雪灾,江粲畏寒,又因常年被关而怕光。
如果不是它,他早就冻死在黑暗的夜里。
小狼会给他舔舐毛发,也会给他扯好被子,他们曾经要好的宛如亲兄弟,直到江建让他们自相残杀。
江建是他们的主人,他驯养了很多动物为马戏团表演节目。
可马戏团的观众越来越少,动物的节目失去吸引力,江建就把目光放在了江粲身上。
三年前,江粲是他拐来的,他用甜言蜜语哄骗流浪的小孤儿跟他走。
可等江粲来到马戏团才发现所谓的家,不过是掉入另一个地狱,他经常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还要做很多活,如果出现失误,就会被鞭子电棒无情地摧残。
马戏团里大多是被拐卖来的人,江粲生性孤僻,与他们尽管同病相怜,却无法成为朋友。
他唯一的朋友只有那头自己负责喂养的小狼,那是他仅有的温存。
江粲和小狼都做不到伤害对方,于是江建就变本加厉地伤害他们。
他们都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如果再这么抗争下去都要死。
江建要让两孩子反目成仇,故意蒙住江粲的眼睛,教唆他杀死小狼的狼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