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云桃看着孙宝善的背影,陷入深思。刚才近距离接触时,她闻到了孙宝善身上也有香药袋的味道。
而刚才,孙宝善又说自己马上就会有钱。
这事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待众人散去后,海云桃将尤思远拉到一旁,开始嘱咐道:“尤医生,据我所知,这个马三喜和马大梅都不是好人。她们马家姐妹,已经祸害了几个姑娘了。你条件这么好,她看着就眼红,心里又贪婪,肯定会不顾一切把你塞给他儿子的。”
尤思远眉目间也笼罩上了阴霾:“我已经把家里的锁全换了,马三喜进不去。之前我是想着她要照顾两个孩子,一直对她客气有加,没想到,她却得寸进尺。”
春蓝嫂子忍不住道:“按我说,马三喜照顾孩子也没多仔细,干脆换人得了。”
慧娟嫂子也忙道:“对啊,我们来照顾小山和深海,保证比她照顾得好。”
尤思远医生当然是相信慧娟嫂子和春蓝嫂子,她犹豫道:“好是好,但是这事最终还是得看深海的意思。”
海云桃沉吟片刻:“应该有办法的。”
孙宝善气冲冲地回到了家,开始摔盆子踢被子,无能狂暴地发泄怒火。
马三喜则在旁边低声下气劝说:“宝善,你别气,那些都是贱蹄子,说的都是胡话。你饿了吧,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孙宝善气鼓鼓道:“娘,那个尤思远,看着是漂亮,可是脾气这么坏,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我,要是我真娶了她,那可不得受罪呀?不行,我不娶了!”
孙宝善倒是从来不觉得自己配不上尤思远。
毕竟,癞蛤蟆怎么会觉得自己丑呢。
马三喜连忙劝道:“我的儿,你别担心呀!那个尤思远,不仅父母没了,家里还没其他的亲戚撑腰。嫁进我们家后,还不是任由我们搓圆搓扁吗?你想啊,她是这里唯一的妇科医生,工资可不低呢,每次去接生的话,还可以得一块钱。娶了她,可不就是娶了个钱罐子吗?!”
孙宝善想了想尤思远那漂亮的脸蛋,心里又痒起来:“可是刚才,我们被那佟场长的媳妇给当众这么一骂,其余人都不会相信我们的话了。那尤思远看着又这么倔,怎么让她嫁进我们家呀?”
马三喜冷哼一声,笑道:“你放心,你大姨早就给你想过办法了。那尤思远一个年轻姑娘,经常去寨子里给人接生。这两天,你趁着她走夜路的时候,就埋伏在路上,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她不敢不从。”
孙宝善摸着下巴,蠢蠢欲动,觉得这主意是不错,但同时也有点害怕:“我不过是想碰一下她的手,那佟场长的媳妇就说,要把我当流芒抓起来。我要是真对尤思远做了什么事,那还不得吃花生米啊?”
马三喜低声道:“你放心,娘怎么舍得你吃花生米呢?早给你想好了,那天黑,尤医生肯定看不清你的脸。办完事后,你把她打晕了,就赶紧跑。然后我就装作去找她,故意大声喊人来看。这样大家都知道她遭了罪,但是又不知道是谁害的。到时候,你再假装不计较,娶了她,这不就是一举两得吗?”
孙宝善一听这主意,三白眼里露出了邪恶的光:“不错,她没了清白,肯定得感谢我娶她。到时候,我让她往东就往东,让她往西就往西。”
马三喜也露出了贪婪的笑:“就是啊,到时候,她的那些钱,还有病人送的粮和肉,就全归我们了。”
马三喜母子俩人一门心思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他们并没发觉,自家的后墙处,有人正在悄悄进行监听……
夜幕降临,天空像是染着墨汁,农场周围,有不知名的虫在鸣叫。
海云桃独自躺在床上,闭眼昏昏欲睡。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楼梯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仿佛是有人在蹑手蹑脚上楼。
海云桃脑内顿时警铃大作——这几天,佟易天都带着专案组继续调查着偷猎大象的事,没有回家。难道说,是有人知道家里就她一个女人,所以想要来偷东西?
她的床底下,可是有金条和无数宝藏的啊!
海云桃屏气凝息,将手放在床头柜上,抓住了“武器”。
此时,房间门被人悄然打开,那人迈着极轻微的脚步,朝着她走来。
海云桃心跳如雷,趁着那人快要走近时,左手拉开了灯,右手则拿起了武器,准备朝着那个“贼人”投掷而去。
“啪嗒”一声,灯光大亮,海云桃看清了贼人的脸——轮廓清晰,眉目清隽,眼眸深黑。
正是佟易天。
哦,算了,别砸了,砸死了还要改嫁,怪麻烦的。
而此时的佟易天也看清了海云桃手里的“武器”——一个满身是刺的菠萝。
佟易天看着菠萝,发出了灵魂疑问:“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房间?”
海云桃解释道:“菠萝的香气驱蚊啊,而且农场地里随处都有,还可以拿来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