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记错的话,那句话正确的主体应该是……”
她欲言又止,“形容智力障碍者的。”
“你竟然连自己的姐姐都骂,果然够狠!”
祝余为无辜中枪的夏风禾打抱不平。
“……暂停!”
第二次的打断声比第一次更大了些。
夏风禾抱着白色的枕头,看上去不是很愉快地揉捏着它的边角。
“我也想问,你们两个为什么会一起来看我呢?还有之前在房间里找到的地址,是你放在这边的吗?”
“第一个问题,祝余失忆前就和我认识,我接他出的院。第二个问题,是我放的。”
她似乎不打算再对此做出更多的解释。
失忆前就认识原来是一种可以住在一起的关系吗?话说回来难道你们明明住在一起还希望我也住过来?
夏风禾好想吐槽,但她没办法将之前知道的事说出来,憋得发出一阵呜呜诶诶的怪声。
祝余无奈地再次接过无法推进下去的对话:“阿姨现在是不愿意让她出院?”
他想过以后有可能会接触夏风禾的亲属,但万万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更没想过林绥草和她会有这样一层联系在。
而现在,风禾的母亲还成为了她离开牢笼的阻碍。
提起这件事,林绥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我会负责说服她的。”
祝余其实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但顾及到夏风禾也在场,暂时打住了话头。
接下来,三人的对话逐渐在各怀心思的氛围里向着浮于表面的方向演进。
为了避免提及过去的事,刺激到病人的症状,林绥草捡起暑假补习过程中发生的数桩趣事,承担了主要的话题内容;祝余配合着当捧哏,顺便解答风禾时不时提出的疑问。
刻意地压抑真心想提的问题,掩饰住各自的秘密,这样的交流自然无法维持多久。
时间临近中午时,这场探病之旅也到了尾声。
“我们之后还会来看你,而且用不了多久一定就能出院的。”
林绥草习惯性地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铅色直发拨弄到背后,声调柔和了下来。
她望着病床上的少女,像是犹豫着该怎么告别一样,将白皙的手掌提到胸前的位置,小幅度地挥挥手。
“再见……姐姐。”
“请等一下。”
夏风禾放下了手里被蹂躏一番的枕头,认真地看向她,“虽然暂时想不起来关于你,还有关于自己的很多事,但是确实会有亲切感——我相信你是我的妹妹。”
即使是平时可以用冷酷来形容的绥草,此刻也不由得感动起来:“姐姐……”
“……所以能不能让我和他单独说一件事?对不起真的很重要我才这么请求!”
她伸出手指向了旁边欣赏这美丽的姐妹之情的祝余。
林绥草的感动冻结了。
祝余迅速反应过来:“确实,我们要交流一下精神病人康复后的经验教训,正常人听了容易理智值下降梦里遇见古神……呃,绥草你能不能出去一下?这回真不是暗示。”
“……哈?”
少女冰冷的嗓音令病房气温为之下降了平均三摄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