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朗不用父亲催促,立刻从门后拿出镐把和铁锹。
父子俩杀气腾腾直奔田四海家。
石振玥的不断惨叫已经引起了邻居的注意,三五个人堵在门口探头探脑。
石振兴踢门而入,看见妹妹额头带血,立刻怒斥田四海不是东西。
别看田四海醉醺醺的,说话却说到了点子上:“你们石家父子才不是东西!不是你石朗瞎指挥,雨村篮球队能输?不是你石振兴上蹿下跳地钻营,我们会跑去雷寨受辱?”
围观群众听到这话,猛然想起来了,原本比赛的主场是设在雨村的,是石振兴主动提议更换到雷寨的。
如果不是石振兴搞这么一出,今天应该是雨村人在家里看雷寨淋成落汤鸡的,哪怕输了比赛也不会寄人篱下丢面子。
由此推论,石家父子是雨村的罪人……
石振兴大怒,直接示意石朗动手揍他,不能让这些“有毒”的言论扩散出去。
他原本是想着借篮球赛提高石朗在村里的威信,将来好接班当村支书。如果田四海这观点成了全村人的共识,那他自己的地位都要不保,石家人都要完蛋。
石朗劈手抢过擀面杖,打得田四海嗷嗷叫着逃出了院子。
石振兴驱散门口的吃瓜邻居,劝石振玥报警:“先把他抓进去关几天,要不然他回来还败坏我名声。”
石振玥冷笑:“原来是因为他败坏你名声,所以才要抓他?那我偏不,让我被田四海打死好了。”
“咱能别闹了吗?是,我是错了,我当初不该把你嫁给他。我向你道歉,我劝你赶紧离婚,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的事情,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卖我一次,还想卖第二次?”
“不是,怎么能叫卖呢?我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你就滚出这个院子,滚得远远的。”
石振玥歇斯底里地把他们赶出门,披头散发额头带血,在夜幕下如同鬼魅夜叉。
石振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悻悻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石朗追上来,说已经好好教训了田四海:“我跟他说了,再敢动我姑一个指头,我打断他的腿!”
石振兴看着雷寨遥远的灯火:“我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当初你就不该……”
“当初?你以为我说的是那点陈年破事儿?”石振兴劈手给了儿子一巴掌:“睁开眼看看眼前吧!你爹的地位快保不住了,我们石家人都快在村里混不下去了!”
石朗不是不懂父亲的良苦用心,他只是不服气:“不就是才输了一场球嘛,而且只输了3分。过去我们赢了多少次,66:1那次赢得多风光,大家就不提了吗?”
“你懂个屁!对人纵使千般好,不及一朝无心失!”
“那我们该怎么办?”
“哼!从雷寨丢掉的面子,还得从他们身上找回来。”石振兴脑子里只有三个字:“拉仇恨!”
只有继续挑起雷寨和雨村的矛盾,自己才有机会挽救威望。
石朗挠了挠头:“能不能再搞一场篮球赛,我们赢回来就是了。”
石振兴拧着他的耳朵:“你这脑瓜子里面都是水吗?人家雷寨好不容易赢了比赛,凭什么愿意再和我们比一场?”
石朗挣脱:“我还真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