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暖气充足,雨后潮湿的昏沉掺杂着梵香,浅淡的烟草味便足以让人溺毙。
衣料被雨淋湿后几乎透明,若隐若现地露出女人纤细有致的曲线。
霍聿深眸光微深,移开视线,抬手把前后排的隔板升上去,后座即刻被形成一个独立密闭的空间。
饶念湿漉漉的裙摆染脏昂贵的车座,发尾垂肩,温顺至极,低头露出的一截细颈纤白脆弱,仿佛轻易就能折断。
她看着被雨水沾湿的皮座,红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嗓子却干涩得厉害,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只冒出一句:“把霍先生的车弄脏了。”
上次见面时还在僵持不下,几天时间,她就又主动上了他的车。
究竟该说他算无遗策,还是世事难料。
车内昏暗的光影笼罩在男人的脸侧,饶念听见他漫不经心地反问:“想赔?”
她抿抿唇:“赔不起。”
她倒诚实。
男人唇角轻勾,看见她浑身湿透,体贴地把后排的温度调高。
饶念的身体逐渐温暖起来,意识越来越清晰。
上他的车太冲动,也太冒险了。
这意味着她前几天的所有对自己的劝诫都失了效,理智落了下风。
可能是因为刚刚在谢霄那里受了刺激,让她现在的任何行为都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饶念忽而出声问:“霍先生有钱吗?八千万。”
她的问题明显毫无意义,但霍聿深仍然侧过眸,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幽暗难辨。
“有。”
饶念被他深邃的视线望得心弦一颤,又问道:“能立刻付清吗?”
雨声淅淅沥沥地拍打车窗,男人幽深的黑眸凝着她,徐徐善诱,却又步步紧逼。
“饶小姐,我不是慈善家。”
是啊,商人从不做赔本的生意。
饶念眼睫颤了颤,听懂了他的意思。
窗外的雨幕细密地冲刷过玻璃,斑驳的水痕恰如她此时凌乱的心。
饶念忽然想起了昨晚全霏说的那些话。
她注定躲不过这场雨。
既然已经被淋湿,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就算最后的结局和大多数一样,她也拿了钱,总不会亏。
饶念下定了决心,从手包里摸出那枚血钻戒指,只犹豫了片刻,便重新戴回指间,抬眼看向他。
“这样可以了吗?”
见他不语,饶念便以为他是觉得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