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书安忍不住皱眉,祝雅雅这句话倒是隐隐提醒到他,但也有可能是太过敏感,想的多了。等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祝雅雅从地上起身:“你们帮我一个忙,车牌号是……”祝书安看看她身上的伤,每一处都刻意避着要害,除了有人吩咐这么做之外,没有别的可能。沈见君没有拒绝,在快要下楼的时候,他扭头和刚要关门的人四目相对:“原始载体可不可以交给我。”祝雅雅沉默良久,才道:“不用想了,我是不会给任何人的。”沈见君并不打算强要,但有些事情需要问明白:“请问,任何人里面包括祝建仁吗?”回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只不过,门又很快被打开。祝雅雅声音不冷不淡:“包括。”—祝建仁在约定的地方已经等了很久,就在他要不耐烦的时候,才看到一辆车远远驶来。祝建仁脸色阴沉,等祝书安走下车的那一刻,他上前质问:“怎么来这么晚?记住,是你们约的我。”沈见君后走下来,他似笑非笑看祝建仁一眼:“十几年都等过,还差这一小会儿吗?”祝建仁噎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迟青从不远处出现,她撑着一把伞,身边没有带佣人:“除了联姻的事情,还能有什么。”听到迟青的声音,祝建仁有些许意外。他扭头给祝夫人递眼神,祝夫人很快明白,她走到迟青身旁,和她肩并肩聊家常。迟青只聊了两句,就不太想继续聊下去。她看向祝书安:“你们先在这儿等我,我有话想和你父亲谈一谈。”祝书安不语,他能够听出来,迟青是故意这么说的。他顺着迟青离开的方向看,那儿有一座假山,不太高,但他们所在的位置有些危险,稍有不慎掉下去,就是坠河。担心后面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他背对着祝夫人,朝沈见君比口型:我去去就来。沈见君沉默两秒后,俯身靠近。祝书安拧眉,他想后退半步,但刚有动作后腰就被稳稳环住了。犹豫片刻,只能伸手挡在两人中间:“还有人在……”只是,想象中的亲吻并没有发生。低头抵在祝书安肩膀上,沈见君声音很轻:“一会儿要小心。”祝书安默了默:“……嗯。”绕到假山后面,迟青打着伞,强忍着心底的悲痛,淡淡开口:“我记得正南是在这儿失踪的,搜寻三天才找到尸骨。”祝建仁叹了口气:“正南发生这种事情,确实让人难过。”迟青眼睛忽然有些酸涩,她并没有抬手揉,而是迎着风吹:“你坚持想要联姻,是不是决定好了掩盖一辈子真相。”祝建仁并不着急回应,猜到迟青这是想撕破脸皮,他思量了一阵。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摄像头,迟青穿的裙子,身上没佩戴任何饰品,就连手机都没拿,他脸上的难过忽然消失不见。他按下迟青握住伞的手,让她手中的伞挡住两人:“你知道十几年前,沈正南到底是怎么死的吗?”迟青身体止不住发抖,并非是吓出来的,而是想不到不好的事情,她接受不了:“你有话直说。”祝建仁闭了闭眼:“那时候我还没有破产,地皮的合同是三个人签下来的。沈正煜写的,他即便是死,也不会撤资,要把搭进去的钱自愿给最要好的伙伴,也就是我。”迟青缓了口气,哭过太多年,现在听到这番话,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所以你就害了他?”祝建仁低头看下面,假山的下面是河,里面有许多石头,掉下去即使不死也会是重伤:“他本来摔下去没死的,在我犹豫要不要下最后的杀手时,他竟然说,我会遭报应的。”祝建仁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出来:“报应啊,我确实遭到了报应,破产是迟青松开断伞:“下面有一个山洞,很窄,只能容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