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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先奇怪,老太太叫,怎么老太太倒不在。
梅英齐氏都在这里,梅英冷淡:“姨太太病了?哦,那先坐着吧。老太太?老太太斗牌呢。”房内,有洗纸牌的声音。
老太太的丫头,都是要巴结的。方明珠就对她笑:“梅英姐姐……”帘子一响,进来好几个男人。
方明珠愣住,她自然也不会有避嫌的心思。直直盯着中间的那个人,公子!
方明珠听母亲的话,从余家逃出来,但心里还是爱余伯南。母亲说什么,方明珠就答应什么。但是方明珠也不会忘记,她是余家的妾。
余伯南等于是让人挟带进来,见到方氏母女自然不奇怪,见不到老太太,他更不奇怪。他不甘示弱的在客位上找个椅子坐下,心想你就是把我弄到太子府上,我总不是贼,我是客人,我就坐这里!
方氏母女,就把眼睛盯着内室帘子,一个准备好一包子眼泪,一个准备好一嗓门儿的哭诉,准备等老太太出来,就上前去哭求。
随余伯南进来的几个男人也不出去,叉手分两列站好。而对间里,有人轻咳一声,红花急匆匆打起帘子,袁训从里面缓步出来。
他并不是什么翩翩佳公子,也不是颜如珠玉的倾国倾城的貌。但一袭雪白绫子的单衣,带着睡后的几分懒劲儿出来时,方氏母女都惊呆住。
这个就是宝珠的女婿?
有一种人精神头儿好,就像少年男女往人堆里一站,天然青春好水色,好似荷花亭亭出碧叶,让人不想看,也要多看几眼。
又像老食客遇到佛跳墙,吃饱了也要来上几碗。
方氏母女盯着袁训看的眼神,就像饕餮看大餐。
袁训夺人眼目的不是英俊,虽然他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但他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他少年的气质,健壮的体魄,再来由精神抖擞而明亮过于别人的一双黑眸。
用炯炯有神来形容,似乎还少三分派头。
用清澈明亮来形容,也还逊色五分。
再加上他刚打了个盹儿,这打盹儿后的人,有如像刚出浴的美人儿,天然出芙蓉。
这朵子男芙蓉让余伯南呲牙不服,却让没有认真见过袁训这等人的方氏母女震惊如遇鬼。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他家爹娘是怎么生养出来的!
贪婪的目光,让袁训不悦。狠瞪了方氏母女一眼,眸飞如针刺,方明珠哎哟一声,垂下了头瑟缩几下。
另一个人的目光,却与袁训撞上。
余伯南冷笑,挑衅似地抬抬下巴,你找我来,想说什么!
袁训才坐下,两个人就眉飞色舞,眉飞的是你击我挡,色舞的是还你以颜色。
“余公子,”袁训把伯南兄三个字也改了。
余伯南绷紧脸抬手:“袁大人?”他嗤笑目视站在袁训两边的几个差人,你小袁身无官职,只能算是太子府上当份儿差,这个,余公子为了夺妻之恨,还思量以后报仇,早就打听得清楚。
虽然传消息的人还有一句:“太子府中此人甚为得用。”余伯南也不管了。这是在安家,在安家余伯南就不怕,安家祖母不至于看着你姓袁的再胡闹。他讽刺地问:“大人这是三堂会审的架势?”
看你两边站的,生怕不吓人是怎么的?
袁训立即还他:“三堂会审今天不是,不过我这儿有一份外省三堂会审的判书,上面你画押收了妾,你还记得?”
“你当然有这东西!你把这东西弄在手上,你打的什么主意!”袁训手中居然有他纳方明珠的那份判书,余伯南是头一回听说。
羞恼中,他卷卷袖子奋力站起,把一双眼珠子狂瞪着:“你想欺负宝珠,你休想!”
袁训还没有回话,宝珠听不下去,她就在对间,特意不坐内室,让红花搬把椅子坐到帘幔内,坐着针指听袁训不要又把自己带出来。
果然,他不说,余伯南也会说。
“红花儿,”宝珠就叫上一声。
余伯南一凛,人软了下来。袁训也皱皱眉,知道宝珠在偷听。听红花脆声回话:“姑娘使我作什么。”
“没事儿,就叫上一叫。”宝珠故意把嗓音弄得像在生气,淡淡地道。
红花道:“哦。”
主仆的小对话就此结束,而起坐间的一对少年也收敛许多。
袁训直接道:“对你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什么方表姑娘圆姑娘的,是衙门里判给了你,你不要,我就和你对簿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