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守揉太阳穴道:“荒谬!倘若造反,那平阴的父母官干什么去了,难不成被杀了?”
许魏:“……”
现在接近年底,王太守天天熬夜,要把地方府衙的治下上表,火气有点大,不耐烦问:“那余家是什么来路?”
许魏忙应道:“听说以前的余正良是沧州的县令,后来致仕回乡,这个余家应就是他们。”
王太守默了默,“去把杨国兴找来。”
许魏当即差人去找。
不一会儿杨国兴过来,向二人行礼。
王太守问:“平阴出了岔子,余家乡绅上报说当地百姓生乱,你以前代职下乡县巡查,可有去过平阴?”
杨国兴应道:“卑职去过。”顿了顿,“平阴的胡县令治下不错,出了什么岔子?”
王太守:“说当地百姓抢乡绅们的私产。”
杨国兴觉得诧异,“那衙门呢?”
王太守没心思跟他费口舌,把那封告密信函扔给他。
杨国兴越看越觉得奇怪,自言自语道:“不对啊,那余家因着曾做过沧州县令的关系,府里养了近百的私兵,当地老百姓是不是疯了,跑去他家抢私产?”
王太守“啧”了一声,拔高声音道:“一致仕的乡绅,哪来的资格养私兵,且还是近百,这是不是要造反呐!”
杨国兴见他懊恼,连忙道:“郡守勿恼,待卑职去平□□实后再做决断,如何?”
王太守不耐烦道:“这事就交由你去办了,勿要让我过不了清净年。”
杨国兴连连点头。
这个时候王太守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闲心来管平阴,且又只是一乡绅上报来的密函,越过当地县令上报来的信息,自然没法引起他的重视。
倘若是胡县令报来的,说老百姓造反的话,指不定跳脚。
杨国兴接了差事也觉郁闷,马上就要过年了,还得跑一趟平阴。
大冬天的谁乐意出去喝风?
他满腹牢骚怨言,不敢在王太守跟前发泄,只能跟家里人叽叽歪歪。
伺候他的妾室李氏说道:“眼见都快过年了,那平阴怎生出这般乱子来,定是当地的父母官治下不严,才导致百姓生乱。”
杨国兴还是觉得蹊跷,蹙眉道:“真是奇了,平阴的胡县令我曾打过几回交道,在当地颇有口碑,倘若真是百姓生乱,他定会上报到太守府,哪轮得到余家来告状?”
李氏:“郎君方才不也说过吗,余家养了近百的私兵,那些老百姓莫不是去找死呀,敢抢他家的私产?”
杨国兴:“所以我才奇怪。”顿了顿,“赶紧替我收拾行头,明儿一早就去平阴。”
李氏撇嘴,“年前能回来吗?”
杨国兴没好气道:“你当我想在平阴过年啊?”
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