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整少了一百一十文啊!
差价得换近五斗米了!
看他露出一副便秘似的难堪表情,江安赶忙安慰道:“家主莫要生气,安县境内原本就有一口盐井,官盐低廉也在情理之中。”
这话胡县令不爱听,板脸道:“你诓谁呢,那是官盐,衙门得从中取税收。安县取消了徭役,衙门不从官盐上动脑筋,上哪儿弄钱银来开支?”
江安一时答不出话来。
胡县令是个有点清高的人,他绞尽脑汁都琢磨不透官盐居然这般低廉。
那帮土匪取缔了徭役,又把土地下放给老百姓,且官盐还这么低廉,他们靠啥养衙门呀?
难不成喝风就行?
在县城里转了一圈,他没看出什么名堂来,穷还是一样的穷,不过跟平阴的差别还是有的。
城里的百姓个个都精神抖擞,说话和颜悦色,一点都没有平阴的颓丧麻木。
这种差异江安也感受到了,忍不住说道:“家主,我怎么瞧着街上的老百姓个个都抬头挺胸的,精气神儿贼好。”
胡县令点头,“精气神儿确实顶好,跟咱们平阴的老百姓不一样。”
他心中好奇得紧,又暗搓搓到衙门那边的告示墙看名堂。
以前贴的许多告示还未撕下,有取缔徭役的告示,土地下放的告示,还有什么集训和商税告示。
商税告示他看得懂,那个集训就瞧得迷糊了。
压下心中的疑惑,主仆又去了一趟乡下,索性去大井村。
途中他们见到一群官兵下乡,胡县令壮着胆子上前询问。
那官兵告诉他要下乡垦荒。
胡县令心中更是好奇。
官兵跟他说垦荒给村民们种桑养蚕,便于周家商贾回收蚕茧。
听到这茬,胡县令想起方才看到的商税告示,一下子就悟明白了,合着是为了多收取周家的商税呢。
看来那帮土匪也是要弄钱的。
主仆以问路的方式去了大井村。
时下冬小麦开始收割,今年三晴两雨的,没出现干旱洪灾。
麦田里金黄色的麦穗颗颗饱满,沉甸甸的,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不少村民在地里挥着镰刀收割他们的劳动成果,晚些时候有官兵陆续下来帮忙劳作。
这情形胡县令见怪不怪,因为平阴在农忙时节官兵差役也会下地帮忙劳作。
一老儿扛着两头尖的扦担路过他们,胡县令同他唠了两嘴,说自己是隔壁县的,家里头有闺女想嫁过来,特地来这边瞧瞧。
那老儿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指着不远处的村庄道:“咱们大井村前阵子才娶了好几个平阴县的闺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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