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喘着粗气。
喻宜之掏出手机给漆月看:“这是一家全国有名的基金会,每年会帮很多绝症患者支付手术费用,换取生存机会。我已经写了申请信,很快就会通过了。”
“你怎么知道会通过?”
漆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基金会,她也咨询过,但每年需要帮助的人实在太多了,按顺序排要排到两三年后。
喻宜之:“我以前去英国表演钢琴的时候,跟一个男生合作过,我帮那男生掩盖过一个小失误拿了奖,而他妈妈就是这个基金会的董事,她会帮我这个忙的,奶奶立刻就能拿到钱。”
“你这是插队走后门,那其他需要钱的患者怎么办?”
喻宜之笑了一声,那是一个近乎冷漠的笑。
她笑看着漆月,眼睛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我还以为至少你不会问这种蠢问题。”
“世界那么大,人活着先要顾好自己,有能力的话,再顾好自己在乎的那么几个人就不错了,至于其他人,管得了那么多?”
这是一套近乎冷酷的生存哲学。
漆月不是不理解,甚至她内心深处也认同,只是她觉得这套哲学应该属于她这种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的人,而喻宜之应该更……圣母一点。
“你怎么知道我奶奶病了?”
“你来找喻彦泽我就知道你缺钱,而你奶奶的主治医生也不难查,我说我是关爱基金会的他就什么都告诉我了。”
“为什么要帮我做这些?你不是不想跟我谈恋爱么?”
“对,因为跟你谈恋爱只有两周的时间。”喻宜之对着漆月伸出一只手:“而我,想跟你做朋友。”
漆月盯着那白得发光的掌心。
她以前听过一个故事关于“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会放出所有灾难,她不知为何看着喻宜之的掌心生出了同样的感觉,也许喻宜之近乎冷漠的笑让她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她狠狠打开喻宜之的手:“谁他妈要跟你做朋友?喻宜之你他妈以为你是谁?跑老子这儿找优越感来了么?”
她转身就走。
她不要同情,尤其不要喻宜之的同情,不要喻宜之近乎施舍的友谊。
那会把她和喻宜之拉到永远不平等的位置。
她他妈宁可去找喻彦泽下跪。
喻宜之跟着她进屋:“奶奶,我今天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你跟阿月这么快就聊完了?留下吃午饭嘛,阿月手艺不错的。”
喻宜之看了漆月一眼,漆月冷着张脸没有任何表示。
于是喻宜之摇摇头:“不吃了,我还要回去写作业,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