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艾利斯还是冷淡地,仿佛没察觉这些目光似的自顾自翻书,这让不少询问他的目光悻悻收回。
等下一位授课老师走进教室,底下的学生恢复平时的游手好闲和不听管教,老师需要时不时地拍桌、大声讲话才能保证授课的正常进行。
后排,艾利斯盯着书本上书签纸所在的那一页。
——这本书没有被主人翻页过。
台上老师还在讲课,台下学生却没有上一节课那么集中。
艾利斯合上书本。
他想起他单独在外面和宋舒说话时,宋舒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小孩看见了最喜欢的糖果。
纯粹单纯,没有一丝杂质的专注。
乃至后面被他忽略后,有些受伤的脆弱、不自信的目光,总引人摧折。
让他昏了头忍不住给予回应。
他想看宋舒笑。
……
“艾利斯,老师好像更喜欢你了?”
……
“也许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也说不定。”
……
艾利斯又想起了安东尼诅咒似的话语。
————
鸟笼形状的温室花房温暖如春,魔法操控的浇水器勤勤恳恳昼夜运作,这里的每一盆植物都馥郁生机。
“他喷了香水,还特地让水潋替他挽头发?”
柏温托起一盆精心细养的玫瑰,单边眼镜链条冷感,白色丝质手套多了些泥土的脏污。
在宋舒出发魔法学院后,他的一切举动都被送到柏温这里。
仆人冷汗涔涔地跪下,“先生,是的。公爵已经出发魔法学院了。”
柏温放下那盆玫瑰,眉眼温和无奈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这么紧张做什么。”
仆人头更低了,额头上冷汗越来越多。
柏温似是有些无趣,挥了挥手,“去领罚。”
仆人如获大赦地抖着腿站起来,下巴聚集的一滴冷汗往下,经过脖颈却被一条冰冷的血线撕开。
头和人身分离似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仆人睁着眼倒在血泊中,死前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柏温垂眼,方才被他捧在手里的那盆玫瑰不可避免地被喷射飞溅的鲜血弄脏。
“真是肮脏的血液。”
柏温呢喃,手指抚上玫瑰被打湿的花瓣。
玫瑰娇艳美丽,香气芬芳,花季却只有春季之间短短的两月,要保证四季开花,就需要用强力的魔法维持环境温度、保证花瓣和绿叶的保鲜。
明明他养得这么好,都已经保护在温室里了,却还是被外人给弄脏了。
不管是鲜血还是欲望,他的孩子已经完全被其他人轻易操控。
柏温拿起一旁的园艺剪刀,开始一点一点地清理玫瑰上的脏污。
花房内仆人的尸体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携刻着奥尔菲斯家族徽章的隐卫影。
柏温眼底的温度已然消失。
“去,查一查公爵今天见过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