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畏惧顿足,看向托阿提。托阿提露出丝笑意示意没事:“你们先等我会,等我向鸢主回禀后再带你们去找珑公子。”他就没打算给苏鸢说,心里第一想法就是找更好说话的苏珑。“鸢主,属下归队特来回禀。”苏鸢拿着炭笔核对账目,头也不抬道:“此次回家过得应很愉快吧?”托阿提想到亲友围着自己直夸的场面,压不住嘴角回道:“得鸢主栽培,长辈们都赞扬属下呢。”“所以你就昏了头,自作主张带了人进队?”托阿提惊愕抬眸,见垂眸忙碌的苏鸢忙跪下讨饶:“鸢主恕罪,实,实在是属下拒不了,两个侄子的姐姐都是属下的错,才导致这么些年一点音讯才无。那,那个村邻,自小就是个苦命的,他才十四,爹就无缘无故没了,属下见他真是可怜。”“喔?”苏鸢放下炭笔,看向认错态度良好的托阿提启唇:“还有人能无缘无故没了?”托阿提忙颔首:“是是,阿塞他爹是个货郎,平日为了赚些钱经常不在家里。阿塞他娘受不了活寡的日子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跑了,这些年阿塞他爹也赚了些钱,本打算再干两年就歇下了,可是去年出去兜货,一年了都没回来,可不就是无缘无故。”说完他还有些伤心嘀咕“自己小时候还跟着大哥去其他村玩采药呢。”苏鸢凝眉摩挲着中指上染上的碳粉。她抬眸点了点下巴:“起来吧,叫那个阿塞的进来,你带那两个族人去找苏珑,若是不合适原路遣回。”“遣,遣回呀?”托阿提诧异看向苏鸢。苏鸢冷眼凝视他:“回去默背队规十遍。”说完她不耐摆手。托阿提诚惶诚恐退下,出了门不由拍嘴一巴掌:“让你多嘴。”阿塞眼眸复杂,看向托阿提懂事开口:“提大哥,若是鸢眼首领不同意便算了,我长大了,可以寻到活计养活自己。”“不是,不是。”托阿提看到老沉的阿塞叹了口气。他向后面摆了摆手:“你进去吧,鸢主要见你,记得懂事些。”话落他看向两个亲人望向自己的眼神:“我带你们去找珑公子。”阿塞见守在门口的守卫,侧首望向离开的三人。离开的托阿提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正拉着两个亲人苦口婆心教导如何如何。他不由握紧拳头,从小他就知道,靠别人是没用的,只能靠自己。阿塞见叶哗视线里,毕恭毕敬走进大堂。“奴,见过首领。”苏鸢打量对方,西域饮食与东原不同,人也粗狂很多,既然对方父亲敢做货郎,定不是羸弱之人。阿塞与她想的一样,十四岁已经比十七的苏珑看起来都要健壮。“你不是我奴隶,自称名便可,起来吧。”阿塞听到苏鸢平和的话,忐忑又惶恐的心松了些。他没有起身只是抬头:“求首领收留,鸢眼赫赫有名,提大哥也赞不绝口,小的愿意为首领做牛做马,只愿留在队伍里!”“你想留下,是想寻找父亲?还是想要报仇?”苏鸢一边写着数据一边温和开口。阿塞轻摇头两眼坚定:“小的只想活下去。”苏鸢顿住,抬眸看向下方跪着的青年:“你父亲作为货郎应有些积蓄,怎么会这么说?”阿塞嘴唇蠕动了下,最后还是诚实开口:“父亲在外有女人,爷爷奶奶也有其他子女,我不会种地,但会放牧也会认些普通草药,还请首领留下小的。”苏鸢放下笔,认真看向阿塞头顶:“你是认为你父亲带着其他女人抛下你了?”阿塞梗着脖子,不想自己露出脆弱的表情。一旁的风静看到倔强的青年轻摇头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你爹为什么早不走晚不走却现在走?托阿提也说了,他有对村邻说过再做两年就歇下的话,若我们所料不差,他定是想等你娶妻后才放下担子,你怎么会认为他是抛下你了?”阿赛双眼一下湿润,抬眸看向她反驳道:“不会的,他最讨厌我了,从小他不开心就会打我!”“那就算他不喜欢你,还有你爷爷奶奶?他也不要了?”风静蹙眉反问。“爷爷奶奶本也不喜他经常不在家,有事也不能帮忙的。”阿塞说完,两眼也开始迷茫。苏鸢叹了口气,见风静望过来,看向阿塞启唇:“若我没猜错你父亲应是遇难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父亲他力气很大,他比你们守卫都壮!”阿塞一下激动起身。风静凝眉不悦:“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父亲也许想多赚些钱走了其他村子,不然怎么可能一点音讯都没有,就算走,也该留个信才是!”“可,可是爷爷奶奶报了官的。”阿塞被她神情骇住,只能垂眸不停摇头。苏鸢刚还不确信,现在可以确定了。她起身负手踱步:“你爷爷奶奶报了官,说明他们也不认为你父亲是抛下你们,而你爷爷奶奶默许你跟着托阿提离开,这就说明,他们发现了什么想让你远离。”脑袋不够用的阿塞发懵看着苏鸢,她在说什么?爷爷奶奶私吞了爹存下的钱巴不得自己永远离开村子掩盖他们贪婪的真面目,怎么成了为了自己好?风静看着傻掉的青年向苏鸢福礼:“属下带他下去。”苏鸢看向一直摇头否认的阿塞心里暗叹,摆了摆手:“带他下去说清楚,若他还是留下,交给小珑。”“是。”风静走向阿塞,对方个子不小,侧首向门卫守卫招手。阿塞踉跄被守卫拉出屋,风静跟在两人后面,看着比守卫矮不了多少的阿塞眼露感慨。若真是爹不疼,爷爷奶奶苛待,怎么会长成这样呢?苏珑刚把缠人的托阿提赶走,见风静带人过来疑惑看向她。风静回头看了眼分析后失魂落魄的人,望向苏珑客气行礼:“珑公子,此人名阿塞,乃托阿提的村邻,鸢主让属下把他交给您带。”苏珑诧异,看向木楞的青年。鸢姐姐给自己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