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没想到如此顺利,她看到院里警戒的人露出笑意。郑渊看到苏鸢忙迎上去,他拉过她上下打量:“外面如此乱你怎么还出去?有没有受伤?”苏鸢摇头,看了眼周围示意:“先进屋。”河兮啃着瓜,见苏鸢望过来拍了拍几个麻草袋:“鸢鸢,我路过一片瓜地,回来时摘了好多。”郑渊无奈看了她眼,拉着苏鸢坐下:“若不是我们使劲扯她走她还不走,你是不是说了让她饥饿才回?”苏鸢点头,好笑看向无辜眨眼的河兮:“我也没想到你进来这么快,给她算好时间让她午时回来。”“我就说。”郑渊笑道。苏鸢看向郑渊小脸关心:“小珑他们可离开了?”“放心,我们这几人都在附近埋伏,墨山抓的人中没有我们的人。”郑渊两眼笃定看向苏鸢。苏鸢松了口气:“我猜测应是你留下了,小珑他们往蒲类去,蒲类更靠北,墨山急着攻城应不会追赶逃走的商队。”郑渊颔首两眼带笑看着苏鸢,小鸢还是这么聪明。苏鸢睨了眼他火热的视线,轻咳一声拿出路线图:“这是昆莫境内的路线图,其中最清晰的就是我们走过的主城之路,其他的我是问旁人画的,孟叔现在毒素应该清理完毕,我们赶紧返回与他们汇合。”“听你的。”郑渊颔首。苏鸢抬眸看着郑渊憔悴的鹿眼,心里不忍道:“你们最近埋伏在墨山军队附近定是高度紧绷,先休息,今夜子时后出发。”郑渊摇头:“恐怕不行,墨山来势汹汹,光昨夜昆莫军队就损失惨重,我担心今夜怕是”苏鸢震惊抬眸,昆莫难道真的守不住!郑渊拉着苏鸢出门,指着城外道:“你看,昆莫边城依山而建,我们前几日看到墨山有分支往最近的山拉着什么走去,经过昨夜后我猜测怕是黑油。”“他们竟然放火烧山!”苏鸢瞳孔一缩,忍不住踏进院子眉头拧起。六月的日光照在身上已经火辣,若是对方残暴放火,那山中生物还有三马峡恐怕都不保!“不行,这事得告诉怒斯!”苏鸢回头双眸坚定看向郑渊。她看到郑渊眼神垂眸暗道:“虽然我们手上都沾着血,可都是私人恩怨,山中生灵众多,还有许多相信昆莫军的百姓,若是火燃起来!”苏鸢不由恐惧摇头,后果她实在不敢想象。“我本想让你先走,看来你是不会听我话的。”郑渊望着眼前身影温和开口。苏鸢抬眸看向他。阳光下的少年已经快十六了,可是他的神情还是行事都远胜于弱冠男子。苏鸢上前拉过他胳膊:“我有佛寺尊者的手书也见过怒斯,你放心。”郑渊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头:“我会一直陪着你,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苏鸢点了点头,侧首看着回避的几个队员:“你们分开去散播墨山烧山的消息,河兮跟我来。”车夫抬手张嘴,见已经骑马离开的鸢主两人叹了口气,望向两个队员:“两位,我没武艺在身我去三马峡吧?我没武艺在身。”两个西域武士相视一眼向他点头。车夫向两人拱手道谢,架着驴往三马峡跑。“报——”亲信的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神情严肃,他闻声急忙回头,只见一个小兵奔跑而来,忙开口问道:“什么事?”“回禀将军,有人在寻找怒斯将军,声称有关于墨山的紧急要情需要上报。”小兵气喘吁吁地回答。“军情自有斥候探报,蠢蛋,把他赶走!”亲信一手拿着盾牌遮在眼前,转身愤怒地骂道。“可……可是……”小兵垂眸愁眉。可是,他觉得两人不像在开玩笑。可惜,他抬眸看了眼主帐的方向,自己身份低微。战斗一整晚的麦合,匆匆往城楼跑,上楼的他看着正垂头丧气下来的属下凝重问询:“是出了什么事?”小兵抬头看到队长,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麦合队长,城下有两个东原人来找,他们说知道墨山的一些调兵安排,想要禀报大将军,可是门下的将军们不相信。”麦合瞪了他一眼:“现在是什么时候,外人你也敢随便往将军们面前领!”小兵被他看得心里一颤,忍不住退了一步,但又赶紧解释道:“可是,可是他们有佛寺尊者的手信,队长你应该知道藏吉尊者吧?”麦合信佛深知藏吉尊者在昆莫佛徒中的地位,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心中疑虑,藏吉尊者怎么会给东原人手书?不过七泉寺的的确经常向东原人采买,他抬眸看向小兵:“带我去看看。”“是你!”麦合看到郑渊瞳孔一缩浑身戒备。“是我,不过现在不是对峙的时候,我们有看到墨山军前几日运送黑油前往西边与城墙交接的山地,猜测怕是要烧山攻城。”麦合拿着刀的手握紧,双目盯着郑渊:“你怎么知道黑油!还有,你怎么进来的!”“队长,现在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吗?”苏鸢摘下斗笠冷眸看向他质问。“你,你们!”麦合愤怒指道:“你们是一伙的!”“我们没说不是一伙的,这是藏吉尊者的手信。”苏鸢抬手把信件扔给对方。她双眸理智眉目凌厉开口:“作为城卫军队长得知如此重大消息理应考虑如何抗敌,而不是一再试探好心帮忙之人,说到底这不是我们国土,人道主义已尽,你们自己考虑清楚要不要信!”麦合听到她不客气的话眼眸晦暗,抬眸看向她,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此人如此擅做戏。可对方若真是墨山探子,藏吉尊者不会给私印信件。他心里犹豫,见苏鸢拉着身旁男子转身就走忙抬手:“等等。”麦合看向两人开口:“你们之前掩藏身份入城我自然得盘问清楚,但藏吉尊者佛法高深,我愿冒险禀与大将军,还请两位稍等。”苏鸢想走,可对方见自己两人离开定是更加不信,算了,大火烧山生灵涂炭,她看了郑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