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们赢了井闼山。”
半夜的时候,日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虽然有赞助,也有大额的经费,但排球部依然秉持着开源节流的准则,两个人住一间标准房。
不幸,跟日向住同一间的正是月岛。
原本山口有点担心,想说要不跟他换一间房,但月岛一看他的室友是田中学长,回想起有时候坐大巴去比赛时偶尔能听见的呼噜声,毅然决然选择了拒绝。
“不,我跟日向住一间就好了。”他忍痛说。
日向在旁边跳脚:“什么意思嘛?选择跟我住一间有这么为难你吗?是什么很不好的事吗?”
月岛皮笑肉不笑:“是啊,就是很不好的事。”
比如现在。
阴雨沉沉,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但日向此人活力四射的碎碎念更让人无法忍受。
月岛痛苦地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自己的脸蛋,也只是聊胜于无。
旁边那家伙还在兴奋:“真的好厉害啊!不是那种一口气碾压的厉害,而是不断被限制、又想办法突破限制,这种来回过招的感觉——”
他说着,忽然陶醉了,迎着窗外洒下来的月光,扬起脸拉长了声音:“在这场比赛中,有人力挽狂澜,最后关头出手,快攻拿分!哎哟,我可真帅!”
月岛:……
“你再不睡的话,我就把你丢下去喂狼。”他微笑。
“这里没有狼吧!”日向吓一大跳,“这里可是东京耶!!”
把他吓到了,月岛高兴了,被子也拉开,把眼罩摘下来,咳了两声:“你还有多少话要讲?”
他从旁边拿起手机,定了个10分钟的闹钟:“限时10分钟,现在开始讲吧。”
日向立刻张嘴:“我是想说……”
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他赢了比赛有多激动吗?这种兴奋是不好用言语表达的——虽然他平时说什么也都含含糊糊全凭心情,但这就是不一样。
要说他对明天的比赛有多期待吗?可是马上就能上场见到对手,完全不需要他在这里消耗能量。
想来想去,他目光落在月岛背来的包上。
月岛的包一看就相当专业,是那种防水防尘的运动背包,里面雷打不动的带着换洗衣物和手指绷带、运动眼镜,诸如此类专业到不能再专业的备用品。
日向盯着他的包看了一会儿l,忽然神来一笔,问他:“月岛,你为什么一直不太愿意亲近德久学姐啊?”
刚拿起水杯的月岛,手一抖——撒了一床。
气氛顿时凝固了。
三秒之后,日向才尖叫着跳起来:“啊啊啊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水会洒完全是因为你自己手没拿稳吧啊啊啊,怎么办啊!!”
月岛满脸黑线,额角的青筋跳了又跳,深吸一口气才压住愤怒:“……你睡吧,我去问问——
”
他本想说问问山口那边能不能挤一个,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说:“我去问问影山那边能不能挤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