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时,那掐住她脖颈的东西,又是什么呢,莫不是传说中的水鬼。那到底是什么。春杳想要细想,却觉得头颅疼的厉害,脑子也变得沉重不堪,像是有怪东西挤入她脑海抽了她脑髓似的,很是痛苦。春杳敲了敲脑门,索性不去深挖细想了,转身端坐时,最后看了眼车后,城镇不远处的深幽山峰。突来噩耗三年后。夏,风轻,赤时当空。春杳刚出小区门口,便看见路边林荫树下来回踱步的少年。他穿着干净白衣休闲裤,平时因为打篮球,个子很高。春杳迈近,笑着喊:“李林彦。”少年听到声音,抬头,一双有神的黑眸顿时亮起特殊色彩。抬脚朝春杳大步走近。两人距离两步后,同时停下脚步。春杳依旧笑:“你打电话时,是我母亲接的,听说你找我有事?”李林彦耳根一红,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我听出来是阿姨了。”放下手,眼神定定看着她:“春杳,恭喜你成功考上北大生物学系。”春杳笑答:“谢谢。”李林彦开心的笑:“我也成功被录取了,和你同一学校。”春杳愣住,“你不是要出国?”李林彦看着她,忽然不说话,直到脸憋的越来越红,才深呼吸大着胆子一口气说完:“春杳,我喜欢你,高一时就喜欢你了。”春杳眼睛放大,第一次被人表白,她脸也不受控制的红了,别扭的一口回拒:“抱歉,我没打算谈恋爱,我想好好学习。”李林彦大高个顿时矮了些,苦笑说:“春杳,我一直知道你眼里只有学习,我还专挑了高考后说,我虽猜到大概率会被拒,但没想到会被你拒绝的这么干脆。”春杳只能笑着尴回:“抱歉。”李林彦整理好情绪,笑着说:“春杳,你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我们还是朋友吧?”春杳缓缓,点头:“当然。”李林彦摸了摸她头:“那我们开学见。”春杳笑:“开学见。”指了指身后,“那我回去了?”李林彦点头。看着毫不犹豫转身,快步离去的少女,他定定看了好久。直到那抹扎着简单丸子头,穿着短袖长裙的秀丽身影消失在小区楼栋内时,他才低头沮丧的缓缓离开。春杳上楼时,发现母亲正坐在客厅抽烟,神情很是不对劲。她怔住,母亲很少会当她面抽烟,就算她现在已经长大。“妈妈,你怎么了?”春杳准备走近。“没事,不用管我。”春暖秋偏头说着,起身朝阳台走了去。春杳愣了下,“那我进去继续收拾行李。”已经三年过去,春杳期间从未回过乡下,本来和外公约定好的高一暑假回去,也被母亲拒绝了,说是不放心。初三暑假发生的,的确让母亲记忆犹新。春杳劝不动,只得放弃。好在外公会操弄电脑,外孙俩人也时常联系。春杳也答应了外公的新约定,那就是考上北大生物学系后,再回去见他报喜讯。同学李林彦来电时,她和母亲正在收拾行李。春杳去过乡下,知道不用像十五岁时那样什么衣服东西都带,简单收拾了下,便合上了箱子。提着行李箱去客厅时,发现母亲并未继续收拾行李,人还在阳台,似乎也还在抽烟。春杳终于发现不对劲,迈近母亲。“妈妈,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强大的两肩似乎变得柔弱,她抱着双臂颤缓转身。眼睛很红肿,泪水也不停流淌,仿佛要把她的脸都淹没了。“杳杳,你外公去世了。”春杳外公的遗体被母亲火化,最终葬在了b市公墓园林里。这时的春杳才从母亲口中得知,外公三年前便查出身患癌症,将她送到乡下,也是想让她多多陪伴独居生活的老人。后面三年不允许她再去外公家,最大原因虽是担心她的安危,但这其中也有外公本人的意思。外公葬礼那天,天空阴雨绵绵,来了很多人参加追悼会,有生物学的领域专家、受教过的学生、还有几名着装不凡的商业人士。其中有三位春杳认识,是三年前,去到外公家的李先生、张先生、曹先生。其中曹先生,便是那名气质儒雅,带着白框眼镜的男士。追悼会结束,春杳等到母亲情绪稳定后,再次问了三年前同样的问题:“妈妈,那名曹先生正朝我们走来,他是谁?”旁边母亲表情冷淡,“你父亲。”春杳脸色平静,没有惊讶。在三年前,她便大致猜到。母亲在她三岁时离婚,她对父亲没有记忆,但她的五官,太像这位曹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