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导从身后掏出另一个喷壶,有点嫌弃地说道。
“小狮子你要是自己带在身边,就不用交待了,谁让你选的国足。”
越悠接过老师特意给她准备的喷壶,加入了浇水的队伍。
“国足有什么不好的,老师你说话注意政治正确啊,国家在大力发展青少年足球呢,别唱反调。”
小花被洒上细碎的水珠,迎风招展,一派生机勃勃。
“拉倒吧,那群一轮游的家伙。你就盼着过去之后工作七天然后旅游一个月是吧?”
冯导嗤之以鼻:“去韩国呢,是不是想追星?”
没想到老师那么紧跟潮流,越悠笑得眉眼弯弯:“老师,我都过了追星的年纪了。”
“哦,是嘛。”冯导也不追问,优哉游哉地给小花滴营养液。
看着那独家秘制药水一点点被泥土吸收,越悠慢慢开口。
“老师,你要……好好治那个谁啊。”
冯导假装听不懂,拉长着语调问她:“谁啊?哪个大牌需要咱们闺女特地交待啊?”
“老师!”越悠像女儿向父亲撒娇一般,“他的病历都看过了吧,严重吗?”
她放轻了声音,尾调微微上扬,落点飘忽。
冯导拿着小剪刀修剪错落的旁枝,那小树枝“啪唧啪唧”地一根接一根掉在泥土上。
他迟迟不说话,越悠的心像被那枝桠一点点地埋起来。
“这小子在美国过得太惨咯。”
冯导严肃地解释。
“超量训练,鲜少休息,治疗不得当。”
越悠跟着老师两年了,对他的谈话习惯非常清楚。
用词越简短,情况越严重。
冯导看她一张小脸煞白,赶紧多说两句。
“可大可小咯,得要好好养一养,调一调。”
越悠把被挤空的营养液瓶子全拢在一起,顺便把冯导手里地也抢过来。
“老师,那你要努力哦。”
嗓子清了又清,再开口还是有些发紧。
她抬眼看着冯导,开始道德绑架:“老师你说过的,运动员的事就是国家的事,我们责无旁贷、义不容辞。”
冯导“嘁”一声,开始反绑架:“你自己不接,让老头子往前顶。”
“那当老师就是这样的啊,要满足学生的愿望!”越悠理直气壮地回他。
冯导都不想跟她打嘴仗了。
越悠低头揪杂草,也乖乖闭嘴。
其实前两天张师兄跟老师说了陆衔星的问题,当时老师特地把她叫上,说让她去全权主导。
她提出想让老师跟她一起,但是老师不赞同。
还是张师兄私底下给她解释,如果她跟老师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一个运动员身边,那就证明了这个运动员要出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