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悠从前是个任性的小姑娘。
大二那年期中考,她备考,在社团教室一边摔粉笔,一边背单词。
摔一根“啪”一下,她就背一个。
等到粉笔全都摔坏了,单词就背好了。
但是摔粉笔很浪费,钟忆给她拿了一大把颜料,让她在墙上甩。
美术社团是钟忆的地盘,她刚好缺一个创造灵感,就让越悠往墙纸上随便甩,考完试揭下来给她用就行了。
越悠一边“唰”地甩颜料,一边拼单词,陆衔星路过,打开门就被染了一身。
一件衬衫一万八,没等陆衔星让她赔,她直接问他想不想衬衫增值变成两万八。
然后她给衬衫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说自己的名字值一万块。
就这样,陆衔星也没说她脾气不好。
等到期末考试,陆衔星带她去打羽毛球。
越悠就站着等喂球,陆衔星打过来一个,球触到她手上的拍子“咚”一下,她就记一个单词。
于是陆衔星左手拿着球拍捡球,右手把球打过网,忙得不亦乐乎;
越悠就站在原地,左手拿手机,右手举球拍,头都不用抬。
有时候节奏不对,或者陆衔星没打到她手边,她就会生气,说单词背不下去了都怪你。
就这样,陆衔星也没说她脾气不好。
可是现在呢,她解锁手机花了十几秒,陆衔星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
陆衔星大概是感受到越悠低落的情绪,他像哄小孩一样,将背上的人颠一颠,侧头对她说:
“我道歉。”
“还有别的呢,”越悠的声音越发委屈,“你说我技术差。”
可是有你在,我都不需要会捡球。
“那我后来都练了啊。”
“你还说我会骂人,”她带着哭腔控诉,“挂科了你替我去补考这种也能算骂吗?”
陆衔星耸着肩笑出了声。
越悠看着他的后脑勺,心里有些抽痛。
能说给你听的已经释然了。
还有些问不出口的话呢。
为什么受伤了。
为什么受伤了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赶我走。
她看着陆衔星的耳朵,手指微动,然后攀上了那红彤彤的耳廓。
像小朋友抓住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一样,她轻轻捏住了他的耳朵。
“陆衔星,我们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相处。”
生怕他会误会,越悠急急忙忙补充:“就是刚认识那会儿,不是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