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算善良吗。
结果呢,安伯候府被一阵大火就烧没了,也无人记得安伯候府,这一年,丞相府又要步后尘。
外祖父骗他。
他们没有长命百岁,都死了,全都死了,死在一人手中。
“朕当初怎么杀的安伯候府众人,今日丞相府众人就会怎么消失。”楚衍冷冷勾着唇角:“你说,朕要是把这颗头颅和丞相府的消息带给你母妃,她受不受得住?”
“楚鹤!我要杀了你!”随安脸部青筋暴起,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正往下大滴大滴落下。
“杀我?你再恨我也得喊朕父皇。”楚鹤仰头大笑,眸底一片恨意,“当年你外祖父那个老不死的竟敢看不起朕,朕上门提亲,只让府中区区小厮便打发了朕,如今朕灭他全府泄心头之恨,有何不可?”
“你母妃,弃朕投入其他男子怀抱,朕就是要杀了她所爱之人,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楚鹤犹如一个疯子,“朕要一点一点的折磨她。”
“接下来就是你。”楚鹤轻笑了下。
笑容逐渐疯狂。
这寂静的紫宸殿中只有他一阵接一阵的笑声,实在令人胆寒发怵。
“灭南都,朕势在必得,朕的军队已经朝南都而去了,此行就是为了踏平整个南都,你谁也救不了。”
随安心脏似是被什么东西击重,疼的他喘不过气来,他又忍不住在心中祈祷苏尧赶快回到南都,他在,南都便能保住。
“阿衍啊,你别太过庆幸,苏尧此次是一人回南都的。”楚鹤的话彻底打破随安的幻想。
随安不可置信的抬眸,双眸充血,泪水已经落了下来。
“你给苏尧的信早就被朕拦截。”楚鹤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苏尧此人,忠心又愚忠,这些朕都知晓,杀他并非只因他功高盖主,而是他见过朕最落魄的时候,每每他看着朕时,朕便会觉得他在嘲笑朕!”
“那种感觉不好受啊,所以他必须死。”
“他始终是信朕的,这不,才传信让他回南都陪南都郡主过生辰又关心几句,他还不是最听朕的话,比狗都还像狗。”楚鹤语气不屑。
随安心中怒气翻涌,挣扎着想起身,却又被楚鹤打倒在地,他一脚一脚用力揣在他身上,见他依然硬气起身,他又死死踩住他手背用力拧,直到他手背血肉模糊才停下。
随安疼的快要晕厥过去,整个人都是飘忽忽的,他起不来了,似乎他快死了。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贺兰,似乎是临死前的最后一面。
“阿衍。”贺兰还是那样的温柔,“安伯候的小世子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挺过去,阿娘永远在你身后。”
“随安,我等你回来”
是苏渝嫣的声音,随安快要闭上的双眼,猛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