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泽说。
“我也觉得。”
庄灵拉着他手腕,挨着他的肩膀坐在绿茵草地上,“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没事种种田放放牛羊什么的,然后……”
庄灵偏了下脑袋,弯着眼睛坏坏附到他耳边,“再生几只小狐狸。”
“……”
女孩儿的气音酥酥麻麻落到耳边,泛起一阵涟漪。
生小狐狸,跟他么?
苍泽眸眼深黯,耳根略微染着红,面上却紧绷着,默默环住她的腰。
“那我再努力一点。”
苍泽语气认真,毛绒尾巴紧接着缠住她,一寸寸裹住她足踝。
庄灵瞬间体会到什么叫做作死,这可是□□,大野外的,他居然……
她蓦然从被抱着的姿势挣脱开来,面红耳赤解释,“好了,我知道你够努力,我们得去别的地方看看。”
庄灵带着他走过山丘,迈过河流,来到从前倒塌的木屋前。
经过百年时日,木屋已经老旧,门前的树杈光秃秃的落尽了黄叶,底下横梁地板充满了修补的痕迹。
不远处,古堡倒塌后变成一个下陷的深坑,雨水积攒成湖,远远看着波光粼粼。
庄灵走过院落推开门,其内熟悉的一桌一木,杯碗挂件全都现入眼前。
百年来苍泽每天都会来这里打扫,房门外设置有阵法,让它不至于崩塌,里面却不可避免地旧了下来,尽管他修修补补,维持着原形,里面却充满了破败的气息,没有任何生气。
庄灵看过这里熟悉的每一件事物,墙角的座椅掉漆了,鼬子们的小木屋带上了裂痕,就连后院的秋千也已经老化,摇起来吱呀作响。
看到这里,她才恍然回神。
的确是一百年了,时光在消逝,万物变化,唯有他一直陪在身旁,从来没有变过。
庄灵转过身,看着跟前沉默立在阴影里的青年,手指抚上他的脸。
“这些年,你难过么?”
没有她陪伴,一个人难过么。
那些孤独又无法释怀的日子里,他是怎么过来的,看到这些,又是什么感受。
庄灵心腔像被攥了一把,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那时她把他从城堡深处带出来,以为他可以交朋友可以有不一样的生活,就算没有自己,也同样可以活得精彩。
可她错了,少年依旧停留在这片深渊,再也未曾踏出去一步。
若是她一直不醒来,庄灵想不到,他会这样偏执到什么样子。
跟前人自阴影处伸出手臂,动作代替了回答,紧紧圈住她的腰。
他正对着窗,自后抱着脸颌埋入她脖颈。
发出的声音低沉沙哑。
“不难过,有你,每天都能看到你。”
每次醒来看到她躺在身边,乖巧睡着闭着眼帘,荒芜的心便像找到港湾,蓦然停靠下来。
她乖乖躺着,安静地伴着他,脆弱又完美。
每次触碰她,苍泽都怕破坏她身上的任何一寸肌肤,怕她像泡沫一样消失,一切只是幻觉。
就连现在,辗转缠绵了数日,苍泽依然觉得这一幕似乎也是他的幻觉,也许那人还没苏醒,也许幻觉还没消失,他必须得时刻触碰拥抱她,确认她真的完好。
苍泽垂眸圈着她的腰,手臂逐渐收紧,唇角自侧脸找到她唇沿,由上往下亲密探入她唇齿。
在这之前两人已经亲近过很多次,庄灵觉得脸红发烫,但还是试探着仰头回应。
她转过身,抱着他脖颈主动送入他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