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爱妃口味变了。”
许非烟一惊,猛地瞪圆眼。容修这话里话外,分明是在暗示着韩离!
他今日见着韩离了?许非烟面上冷漠,心中却如乱麻。他告诉韩离自己今日告状的事了?
许非烟按着太阳穴一阵心累,又垂眸看了眼桌上,各式昆虫,做法也千奇百怪。
韩离这……这绝对是报复!
屋内,细风穿堂,烛火悠悠飘动。福全屏息凝神不说话,容修与许非烟两人隔着桌案与这满桌虫宴,心思各异,沉默对峙。
你杀了我吧!许非烟心中咆哮。
但,说出口的却是——
“有酒吗?”
她听见自己嗓音颤抖着问。
容修嘴角微勾,笑了笑,命人搬上来两大坛酒。
许非烟面无表情地为自己倒酒,心中疯狂催眠:醉吧醉吧,醉了就不知道吃进去的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了!
她又暗暗咬牙,容修,你给本宫等着,等本宫嫁过门,你迟早要完!
因着昆虫宴,许非烟醉得不省人事。福全再次无功而返,回到御书房请罪。
皇帝仍旧没有责罚,只是低头批着奏折,叫他详细阐述今日东宫的境况。
福全依言而行,小心措辞。
一番话毕,房中寂静。
皇帝不说话,翻阅奏折的声音也没了。福全不敢抬头,跪在地上有些惶恐。他思索了片刻,想要出言替容修求情:“太子今日着实——”
“江家祖籍在九国以南,确有食虫宴的习惯。”皇帝忽然出声,嗓音沉沉。
福全一愣,到嘴边的话立马改口:“……着实是为太子妃着想的。”
皇帝为他这话逗笑了,好一会儿,才正色道:“但她自幼在皇城长大,不该有此偏好。”
这下福全就不敢接话了,干脆闭了嘴。
皇帝凝着神,若有所思。而他手边镇尺下压着的,仍是那日那张写着东宫太子密报的字条。
许久,他抬眼看向地上跪着的福全,淡淡道:“明日为朕传天巍山的靖南道人进宫对弈。”
福全微怔。他记得,这位道长是东宫的常客,此前从未与皇上有什么交集。
皇帝见他出神,睨了他一眼,问:“朕是不是该喝药了?”
福全慌忙回神,赶紧应声出去张罗今夜的汤药。
容修与韩离约在三更相见,其实他们早前是碰过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