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每想到她的遭遇,我都心疼得要死,我恨不得替她难受。
梁惜在日复一日中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情绪,她人前那么从容优雅,对人永远大方,她可以谦让任何人,只要那个人需要。
甚至,不用开口。
梁惜便会主动退让。
她必须做父母眼中的完美女孩。
否则就该死。
无处宣泄的情绪,梁惜只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宣泄。
她说,第一次小刀划过皮肤的时候,她只觉得微微刺痛,看着鲜红的血液流出,莫名地有种畅快感。
我很后怕,好在她没有到自杀的那一步就遇到了我。
我告诉她,可以换种方式,以后我都听她说话,什么时候她都可以找我。
梁惜第一次主动找我,是大一期末考试前一个月。
她现在的专业是生物科学,她并不喜欢,是她爸妈的决定。
她被现实和自己的期盼折磨得看不进去书,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甚至产生了强烈的自杀欲望。
期末如果考不到前几名,等待她的必定是生不如死。
我赶到的时候,梁惜割脉了。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我吓死了,抱着她正要打电话叫120。
她按住了我的手,虚弱地说,「顾野,别让人知道。」
我心疼得要死,还是应了声好,我用衣服盖住她的头,抱着她从学校院墙的空隙钻出去,去了较远的医院。
梁惜在医院住了两天,她跟老师说,有个项目数据测算不准,请了一周的假。
老师当然不会怀疑学霸,当即批准。
我陪了梁惜一周,她能出院我带她去了她从未去过的电玩城,游乐场,网吧,又带她去吃了她从来没吃过的肯德基、麦当劳、盒饭、炒粉。
我一遍一遍地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很多你没碰触过的东西。
有时候适当地放纵也是快乐。
那天晚上,梁惜做了自己这辈子最胆大的事,她亲了我,还伸手脱了我的衣服……
我们那天吻得昏天暗地,险些擦枪走火。
但我忍住了,我是真的爱上了这个聪明又可怜的姑娘。
我对她说,「我们可以恋爱,等你真的了解了我的时候,如果你还愿意,我们就在一起。」
那天,梁惜抱着我哭了许久。
她的眼泪落在我的胸膛,缠绵得像是狂风暴雨一样。
前世,她是研究生考试的成绩出来后,才知道我死了。
她绝望的跑到我家里去找我,被我妈扯着头发扇耳光,她骂她是婊子贱人,说我被烧死一定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偷偷摸摸的情侣约会,怎么会有人大晚上去器材室。
我妈疯狂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