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这么快就准备结婚,难道是在担心什么吗?”林将行说。
秦浔抬了抬眼皮,在镜中与他对视,即便隔了一层镜面,目光的穿透力依旧惊人:“这是我和他的共同决定。”
林将行扯了扯嘴角,大约冬季天干,嘴角竟然有些痛:“秦总什么时候这么听一个人的话了,不过是害怕自己什么时候就对他没了吸引力,想尽快接住婚姻捆绑住他罢了。”
林将行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没多少道理,全部产生于他浓浓的怨气,但没有谁规定一个人在情敌面前不可以故意说些没有道理的刻薄话。
“秦总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看待你们的婚姻的吗?”林将行又问。
秦浔整理着袖口,闻言不过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身旁的工作人员早已在这场交锋之中彻底沉默下来,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寄希望于正在试衣间的喻先生早一点出来决定这一场交锋的胜负。
“都说看着精明的秦总也不过如此,被美色冲昏了头,甘愿做喻萧衡的裤下之臣,以后啊有的是苦头吃。”林将行说得咬牙切齿。
“林董分明看上去很羡慕。”秦浔淡淡说。
林将行不只是羡慕,嫉妒已经无法通过演戏掩盖过去,谁都大声嘲笑秦浔,谁都暗自妒忌秦浔的好运。
他无法说出否认的答案,只能另找他话。
“秦总知道我和萧衡的事吗?从前我和他还在上学时关系最为亲密,那时的他还很青涩,而我处于人生的低谷,抽烟喝酒是无法戒掉的瘾,是他陪着我走出来。”
“我们之间的关系无法用一句话概括,我想,我对他来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林将行垂着眼,他总是忍不住去回想那短短的一年,尤其在最近,连梦中都是。
一时之间,他连观察秦浔的表情都忘记。
轻盈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他抬起脸,喻萧衡穿着合体的西装,剪裁修身,勾勒出漂亮的身形。
这身衣服很适合他,将身材外貌发挥到了最大值。
喻萧衡扯了扯领口,他随性惯了,并不常穿这类正式的礼服,宽松的体恤衬衫是他的最爱,以至于穿上后有种回到上一世的紧绷感,时刻想要拿出最好的姿态,每一个角度都足够完美。
林将行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喻萧衡,光彩夺目到只是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心魂。
他曾幻想过喻萧衡和他的婚礼,但直到亲眼瞧见才知道那些幻想是多么保守。
喻萧衡走到两人身前时才稍稍放松,这里不是上一世的舞台,不需要时刻紧绷,他故作惊讶地说“将行?你们在聊什么?”
秦浔上前一步,替他将西装外套上的纽扣扣好:“林董在和我说你们过去的事。”
“说了哪些?”喻萧衡轻笑着仰起下巴,他是习惯别人这样帮助自己的。
良好的态度让林将行升起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他眯起眼,试探地问:“说你帮我走出了阴霾,我们对彼此来说都是特殊的。”
喻萧衡瞧见秦浔放在自己身前的手很细微地顿了一下,他不自觉拂上去,口中却依照剧情中说:“帮你走出阴霾谈不上,但你对我来说的确不同。”
他一边说,一边拧着眉去看秦浔的反应。
秦浔的伪装总是时好时坏,想让喻萧衡察觉时就那样明显,不想时又滴水不漏。
他瞧不出这句话究竟有没有给秦浔的心海惊起波涛,只小心地补充:“过去我没什么朋友,你算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
特意更改了话中的意思,将暧昧的特殊改为普通友谊。
林将行眼眸暗了暗,低头苦笑一声,再一抬眼,只见秦浔从工作人员那里拿来一枚胸针,正在替喻萧衡戴。
“这个姿势有些不方便。”秦浔轻声说:“我能再近一点吗?”
喻萧衡垂着头,黑亮柔软的发丝还没有做造型,顺滑地垂在额前,遮住了大半的视线:“可以。”
于是秦浔更加靠近,发丝交缠在一起,呼吸互相交融,似乎又低声说了什么,林将行听不清。
两人似乎同外界升起了透明的屏障,他插不进去。
这一次真的有哪里不一样,他见过喻萧衡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模样,更清楚喻萧衡与他相处时多数时候是没有暧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