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人接话:“要不我们给郭校尉说一声?”
郭校尉是如今管理这边营房小头目。
春香躺在床上,看着对面姜言意和秋葵空床,听着女人们压低了嗓音议论这些,心跳如擂鼓。
傍晚时分她在胡杨林里见刘成,刘成说话又一次回响在她耳畔。
她并不知刘成计划,但姜言意到现在都还没回,肯定是刘成做了什么。
怕军营里发现少了人,现在找过去破坏刘成计划,春香立即做出一副不耐烦样子,冲方才说话两个人喝道:“吵吵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一贯是女人们中最霸道一个,她若是恼了,以往女人们都不会再触她霉头。
但今夜,说话两个女人并没有被春香喝住,反而低声咕隆:“不知道她成天在得意个什么劲儿,姜师傅都是灶上厨子了也没这般她招摇。”
“觉得傍上个将军了不起呗,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军营里烂货还指望着以后能给人当姨娘不成?”
“喝了要么多药,早不能生了,娶她有什么用?”
每一句话都戳中了春香痛处。
春香怒不可遏,直接从床铺上爬起来,走过去抓住离她最近一个女人头发,扬手就开始扇耳光:“你个贱人,以前得我好处时候一副嘴脸,如今那新来小蹄子得势了,你又是一副嘴脸!”
都打起来了,原本不想掺和装睡女人们也只得起来拉架。
春香被被几个女人拉住了还不作罢,她骂道:“你以为那姓姜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时辰还没回来,指不定是在那个野男人床上呢!”
“你要是不怕她日后报复,偏要在今夜上报说她没回营房坏她好事,你尽管试试!”
说罢就气冲冲回了自己床位。
营房女人们都没怎么跟姜言意打过交道,被春香这么一吓,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自歇下了。
等到第二日去火头营,李厨子问起,她们才知姜言意今日也没来灶上,心中顿感不妙。
春香早拉着刘成到一处僻静处,偷偷问他昨晚事。
“你是不是已经把那小蹄子给……”春香偷偷比了一个抹脖子动作。
刘成目光警惕盯着四周,面上却还带着笑,看似与平时无异:“说什么呢,昨夜我一直跟赵四他们呆在营房里。”
春香直觉刘成没跟她说实话,她还想再问什么,刘成却道:“放心,无论她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查到我们头上。”
春香一听这话,瞬间就明了刘成约莫是昨夜动手了。
她心下不由得更慌了,她自是不在意姜言意死活,但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若是怀疑到她头上,连带着自己邀功事也会被查出来,那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是,万一……”春香刚起了个话头,就被刘成打断。
“行了,我出来这么久得回去了,不然引人怀疑。”刘成说完便率先离开。
春香气得跺脚,心中又是慌张又是难过,刘成这分明是没把她安危放心上啊。
外边突然吵闹起来,有人在□□香名字,她只得暂时收起思绪往外边去。
“喊个没完没了,这是叫魂呢?”
不知何故,从今晨起,她右眼皮就跳个不停,格外心神不宁。
等到了营房外一看,春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来正是之前带她去领赏那个旗牌官。
旗牌官本就生得凶神恶煞,此刻看着春香,脸上刀疤愈发狰狞,对着身后士兵一招手,大喝一声:“把这冒充火头营厨子领取大将军赏赐贱民给我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