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基本都是孤家寡人,但也有人不愿背井离乡,最终只有另外三个人愿意跟叶父一起。
这三个人,说起来也跟叶父有些关系。
一个叫做李达,今年虚岁十九,父亲曾经跟叶父一起走南闯北过,后来叶父安定下来后,便也跟着在旁边安了家。
一个叫何为峰,虚岁二十五,好不容易熬过来考中了秀才,刚带着家里几口人搬到了附近不久,结果就遭了地震,最后家里只剩了他一人。
虽是秀才,但此人并不迂腐,在家体谅老母、娘子,在外洁身自好,家里的重活也会主动帮忙。
之前未考中秀才前,曾在街上帮忙写字挣钱,被叶父瞧见、考量过他的品行之后,受了叶父的资助。
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非常良好。
至于最后一个,是刚过了而立的叶少疾,他跟叶父虽是同姓,却非本家。
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一直都是孤身一个住在附近。
叶少疾相貌堂堂,看着也无进项,偏偏不像是缺钱的主,所以之前也有好事的人要帮他做媒。
可惜不管媒人介绍的是什么样的人,叶少疾都干脆利落地拒绝。
时间一久,也就没谁愿意瞎热心了。
此人热于交友,但性有怪癖,不以功名高低、家财多少来交友,只说要兴趣相投的朋友。
好巧不巧,在他嘴里,叶父勉强算他半个朋友。
叶父找这些人也是有所考量的,这些人的人品都算不错,一起走不怕背后被捅刀子。
而他家里也就两个成年男子和两个女孩子,如果就四个人走,恐怕抵不住什么冲击。
徐糯就更不用说了,两次救他女儿的恩人,就算家里还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孩,那也不能算拖累。
更何况那孩子看着天生异力,这几天看下来,这些人里没几个力气能比上他,而且行为敏捷,叶父瞧着,如果路上要是需要杀人,估计徐糯能杀最多,还不会让别人觉得惊讶。
有些人自带某些气势,不会让人小瞧。
“大家尽量不要穿得太好,容易被人当成眼中钉,路上带的干粮最好易保存又轻便,水一定要烧沸了再装葫芦里。如果还有闲钱,找人去买头牲畜,这样也能减轻负担……”
叶父絮絮叨叨地将女儿在电脑里查的资料一一念了。
在场的人都没有打断,只安静地听着。
等叶父说完,所有人分别走了之后,叶父又悄悄拉住了何为峰,“我知晓你刚搬过来没多久,家里也没什么余财,这有二十两银子,算我借你。你先去买头驴子,到时候路上也轻便些。
我家里人多,少不了要分些行李到你车上去,你不要嫌弃我就好。”
何为峰热了眼眶,双手握着当场就要给叶父行个谢礼,“您这说得我寝食难安,您对为峰,如父如兄,若无您当初资助,怎会有为峰的今天?为峰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在这也不推辞,路上若是有难,定要别人先跨我的尸体!”
“哎,大家都是邻里,何需说得那般见外。既然你把我当做你兄长,那我在这就厚颜称你一声峰弟。天有不测,等你我兄弟逃了危机,才不负家人天上的注目!”
双方一下就开始称兄道弟,叶父也想起了原主跟此人之间的真挚感情,一时眼睛也有了些模糊。
回去之后,宁姜帮着另外砌了两个临时的灶,又用神识作弊,挖了三个锅。
其中除了一个是破损的,另外两个都保存完好。
叶叙年看着脏兮兮的锅,眼里有些嫌弃,奈何老爹不许,空间里的也太扎眼,就勤勤恳恳地挑水将锅里里外外刷洗了几道。
就连水,看似是井里挑的,实际上也是她从空间里取的。
没办法,食堂后面的储水量非常大,而叶叙年根据网上的资料,也不大放心地震后的井水。
徐娘子瞧着叶叙年的行为,本觉得浪费,奈何在话还没说出的时候,就被宁姜转移了注意力。
“阿娘,我挖了这些东西出来,你先清点一下,等叶姑娘洗了锅,咱们也好有粮食可以做干粮。”
“等下我去外面找人做车厢,到时候也能让小柔有东西可拉。你已经怀孕,还是不要抢着挑水的重活,我瞧叶小姐不怎么会做食、准备行李,你在那多帮帮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