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那段时间,随宁去过相府一趟,抱了一只下人养的兔子,坐在栏杆里,宛如月中嫦娥,仙姿佚貌,巧笑倩兮。
随宁不喜欢野兽,她只是知道沉王喜欢。
她手轻轻搭着他的膝盖,沉王便一顿,知道她这点小心思。
“不要揣测我喜好。”他开口。
像他这种手掌大权的人,最不喜欢被人揣摩透心思。
随宁轻顿,慢慢把手收了回去,她生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抬眸望人时,看起来听不得重话。
与其说沉王单纯把她当好友之女宠着,倒更不如说他待她的好是对一个合心意的小辈,只不过这个小辈格外讨人喜爱,和他之间有不干不净。
她安静下来望着他,娇媚的面容下,倒是单纯,年纪小不知事,沉王最后开口道:“随你想做什么。”
随宁笑了。
马车外的侍卫许久都没听到里边声音,透过一丝缝隙望进去,就看到随宁倚坐在沉王身边,似乎又在为难选什么东西。
一个是沉王的玉佩,另一个是她自己刚刚才买的。
王爷的东西有时候不止是饰物那么简单,还是身份的象征,侍卫收回视线,没多看。
从前在殳州时随宁这小姑娘要粘人得多,沉王去哪都想跟着,府里的老太妃也特别喜欢随宁娴静还嘴甜,说有个她这样的孙女就好了。
有人也打趣沉王干脆收个干女儿,他干儿子是李侧妃认的,沉王自己再认个干女儿,便是儿女双全。
结果是现在要直接娶回家。
随宁的马车去送了萧玉,而她自己被沉王送回来,事情不大,在东宫却掀起一阵波澜。
尤其是随宁被送回的时候,太子也刚回。
连随宁看见他的一瞬间,都觉得后背有寒毛竖起。
沉王没露面,只让人跟太子说了四个字。
取还是舍?
太子静静站在马车旁边,表情冷得像结了冰,回了一句没必要拉上无辜的人。
他们之间有合作,说的事只有自己知道,听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知道不能问。
只是太子看向随宁的一瞬间便敛了神色,道:“跟我回去。”
随宁看着他背影,最后还是缓缓跟上了他的步子。
楚及徽到底是她的表哥,顾及她大病初愈,连生了气步子都不会大步走,只手背在身后,也不主动问今天的事。
随宁如果在前世,是肯定猜不到沉王那句取舍是什么意思,但以皇帝和太子待她大相径庭的态度,她能想的取舍,便只有她的这条性命。
毁掉这桩婚事,皇帝会对她下手。
她轻叹着,赶上他背影,先开了口道:“表哥,我今日出门遇到萧小姐,让马车送她回去。”
楚及徽脚步停下来,不悦道:“不是说了让你别和萧家的人有牵扯?”
他这话语气冷漠,不同于平常的懒散,下人也看
出他心情不好(),没敢往这边凑。
随宁手里只拿着一块玉佩?[((),怀里有白羊陶瓷,其余的都留给了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