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嫌我买的太多?”王祖娴搂着陈立安的胳膊问道。
“我不喜欢吃甜的。”陈立安有些无奈的看着手里的一堆的甜食,不过还是咬下一颗糖葫芦。
不能浪费粮食!
王祖娴眯着眼睛看着陈立安皱着眉头吃东西的样子,又忍不住买了好多东西,就想看着陈立安不情愿还是愿意包容自己的模样。
“我明天就走了,你会不会想我?”临近傍晚的时候,王祖娴看着陈立安突然问道。
陈立安看着王祖娴嘴角沾着的一点糖渍,抬起手轻轻擦了一下说道:“会,明年就去看你。”
“什么时候?”王祖娴的眼睛立马亮了。
“过完年,不过不会呆太长时间。”
“那你去了要好好陪我,不许陪哥哥打麻将!”
“好,不过我怕他又撒娇。”
“不理他!”
两人漫步在胡同里,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紧紧依靠在一起,直到夜幕降临也没有分开。
第二天一早,陈立安坐在早餐摊上吃着油条,抬头看了一眼蓝天中飞机飞过留下的一道长长白痕,又低下头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
生活就是这样分分合合才是常态,天上的那道白痕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的。
中国美术馆里,陈立安隔了好几天又接到全国美展评委会的通知,让他来听入选参加威尼斯双年展评选的结果。
对于评委会的评选结果,陈立安是没有抱太多期望的,自己这几天压根没有去走关系,选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威尼斯双年展是艺术界三大展览中含金量最高的展览,不知道多少人想参加呢,陈立安不去走关系自然有人去走关系。
别以为艺术家就不食人间火淡泊名利,大家都是人怎么会没有七情六欲。
陈立安坐在老熟人美术馆馆长杨立洲的对面,好奇地问道:“您没参加评选吗?”
“没意思,你看起来好像胸有成竹。”杨立洲说了一句也不解释哪里没意思,倒是对陈立安的淡然很好奇,猜测他是不是提前知道了结果。
陈立安摇了摇头说:“不是胸有成竹,是我知道自己没希望。”
杨立洲看着陈立安的眼睛,过了一会才勉励了几句:“你才二十岁,能保持这种纯粹很好,但是以后也要保持才行,名利固然重要,但不要失了本心才最重要。”
陈立安点头,他对杨立洲是很有好感的,当初办影展找到他的时候,他只是看了陈立安的作品就一口应下来,还帮忙跑了手续。
不过该花的钱还是一分不少的问陈立安要,杨立洲算是公私分明的一个人。
“你最近有没有新的创作思路?你上次那个作品真的不错,比你这次的油画要有意义。”杨立洲看了一眼人还没到齐,继续和陈立安聊着。
陈立安抽了一根中南海递过去说道:“有,正在做。”
“嗯,那就好,旺盛的创作欲才是最重要的。”杨立洲接过烟自嘲地说道:“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想做一幅好作品有多难了,很多人到这个年纪也只剩下沽名钓誉了。”
陈立安点燃烟没有回话,这种事情是常态,陈立安也不敢保证自己老了之后会不会变成吃老本的老顽固。
两人又聊了一会后,评委会的那些才不急不缓的过来,杨立洲扭过头对陈立安说:“想不想知道结果?”
陈立安愣了一下问道:“您知道?”
“当然知道,这是我的地方。”
“那您刚刚为什么不说?”
“聊忘了。”
“。”
陈立安过了好一会,听着絮絮叨叨的讲话的评委,才忍不住扭过头看着杨立洲问道:“您还是先告诉我吧,这些人讲话太慢了,要是没选中我我就先撤了。”
“哈哈,还是年轻啊,沉不住气。”杨立洲笑了一下,然后才小声地说:“本来没有你的,后来名单交上去的时候你的名字被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