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客气了。”凤栾城道,语气略有点失落
,“本来就是我言语不当,该我多谢陆小姐不怪罪才是。”
“殿下您言重了。”陆思谦道。
凤栾城看了一眼凤邪,突然道:“我之前好像听到三皇兄称呼陆小姐为‘谦儿”?”
凤邪冷眼:“关尔何事?”
凤栾城却不再理会他,又看向了陆思谦,道:“陆小姐是否要一视同仁呢?”
陆思谦眼神富有深意地看了凤栾城一眼,她知道凤栾城心里的小算盘,想得是他讨不了好,也不让凤邪称心如意。
凤栾城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计较得失,每时每刻都在算计,但这于陆思谦无碍,陆思谦本就极其厌恶凤邪,自然也不喜凤邪那般称呼她。
陆思谦便看向凤邪,道:“安陵王殿下,也请您以后不要再那么称呼我了,我很不喜欢。”
“很”字,被她特意咬得很重。
对凤栾城,她是不喜欢,对凤邪,她是很不喜欢,两者的区别一听就明白。
凤邪眼里先是划过一抹失落,随后是浓浓的怒火在燃烧,激烈的情绪,让他的眼睛都有点红。
他胸膛剧烈起伏两下,一指凤栾城,想质问陆思谦,但他的骄傲却让无法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手指颤了两下,昭示着主人内心激烈的情绪。
陆思谦无所谓凤邪怎么样,该说的话说完了,不想再待在这里,敷衍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她背影纤细孱弱,行走间如弱柳扶风
,煞是好看,一举一动间皆是优雅。乌黑的长发一半束起,一半垂散在后背,一股风吹来,发尾和衣袖一同翩翩起舞。
凤邪盯着陆思谦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咬着腮帮子,大步跟了上去。
凤栾城也想跟上去,但无奈他的胳膊还没医治好,太医正在给他正骨,他暂时无法离开,只能目送凤邪和陆思谦远去,脸色阴沉。
但想到,陆思谦对凤邪不假辞色的态度,凤栾城就又高兴了起来。
是啊是啊,陆思谦对凤邪的厌恶可是写在脸上的,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凤栾城眯了眯眼睛,表情愉悦。
……
初试已经结束,今日不再上课,学子们都已经离开太傅府。
方少怀等人不放心陆思谦,原本想守着陆思谦,但被凤邪赶走了。
和往日学子满堂的情景相比,此时的太傅府安静了许多,只有几只鸟雀在大柳树上叽叽喳喳叫着,柳树下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路两旁是花圃,里头种着各色花朵。
这时节,花圃里多是一些月季和芍药,白的粉的、清丽、妖娆的,各种各样,在蓝天下舒展着身姿,尽情摇曳着。
陆思谦走在青石板路上,看着路旁的月季和芍药,不由得恍惚了一瞬,想到了她前世死时的情景。
那时候,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她坐在冰冷的屋子里,手脚一片冰凉,心头更是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