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考前一晚,陆思谦连续熬了几夜看书,为保证明日考试的精神,正欲早早休息,便见宋月月端了一碗汤药进屋。
“小姐,这是今日的药膳。”
陆思谦看了一眼窗外擦黑的天色,蹙眉道:“白日不是已经用过了吗。”
“不一样。”宋月月笑道:“府中大夫知道小姐明日要去学府考试,特意给您熬得安神汤,喝完了更好睡。”
眼看着宋月月已经将汤药端到了面前,陆思谦犹豫了一瞬,还是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约莫这一碗汤药真的有什么安神的作用,陆思谦这一晚睡得格外沉。然而半梦半醒之间,她突然觉得胸口窒闷、呼吸不畅,忽冷忽热的流了一身汗水。
“小姐,小姐——您醒醒?
”
朦胧之中,那呼唤的声音好像从遥遥远方传来,陆思谦睁开沉重又疲惫的双眼,正看见宋月月一脸担忧的神情。
“小姐,您好像发烧了,我去叫大夫。”宋月月转身便走,却见陆思谦不知从哪儿生出了一股力,硬生生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准去。”
陆思谦开了口,低哑声线像被烈阳晒干的泥沙。
宋月月一愣,连忙道:“小姐,您真的发烧了。不请大夫怎么能行?”
陆思谦苍白着脸色,强行撑起身,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她脖颈间布满了湿汗。
“水。”
宋月月连忙给陆思谦喂了两杯水,稍缓片刻之后,陆思谦说:“穿衣,备马车。”
“……小姐,您都这样了,还要去哪儿。”
陆思谦冷冷抬眸,一字一句道:“太傅府。”
恰恰好在初试这一天生了病,绝非偶然,陆思谦想都不用想便知是陆荣与花思鸢搞得鬼。既然对方这么怕她,这么想扳倒她,那陆思谦又怎能如他们的意呢?
今日就算粉身碎骨,陆思谦也要去参考太傅府初试。
太傅府门前,初试的学子已经陆陆续续进了场,夫子点完名,刚准备关门,便见宰相府的马车匆匆赶了过来。
“怎么来的这样迟……”
夫子微微蹙眉,正想责备,便见宋月月扶着陆思谦下了马车,顿时楞在原地。他并非是见了陆思谦愣住,而是被陆思谦那苍白如雪一般的脸色吓住了!
“这是怎么了?
”夫子几步上前,道:“陆小姐?您若是身体不适,莫要勉强,快些回去好好休息。”
陆思谦眼前发黑,胸口更感觉有一团烈火在烧,只能隐隐约约听清夫子的话。她一言不发,推开了宋月月搀扶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入了考场。
因为到的太迟,所有学子都已经入座,陆思谦走入考场那一刻,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凤邪略带散漫笑意的眼眸,在看清陆思谦模样那一刻,骤然冷了下去。
陆思谦的脸色实在太过难看了,仍谁都能看出她此刻生了一场病,凤邪下意识想起身,却见柳太傅走入考场,一拍戒尺道:“肃静!”
“现在开始分发考卷。”
初试正式开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一阵头疼欲裂的灼烧感反而愈发严重,陆思谦的掌心汗湿了墨笔,眼前一片朦胧,每写下一个字,几乎都在忍受着晕眩、难受又窒息的不适。
这种感觉反而让陆思谦更加清醒了,提醒着她,此时此刻她正在面临着什么。
她要赢。
她太想赢了,所以她一定不能输。
初堂考试整整进行了三个时辰,结束的时候,柳太傅收走了陆思谦的试卷,方才发现桌面已被汗湿了。
而陆思谦整个人就像被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待顺利交了卷,她心中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开,闭上眼,晕了过去。
见此,还未轮到交卷顺序的凤邪不管不顾,直接将笔一扔,两三步跨到陆
思谦背后,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