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方天看着坐在堂屋中沉默不语的父亲说。
方国志自从回到了家里之后,就一直坐在堂屋里,手中的旱烟是抽了一根又一根。
看着这般模样的父亲,方天再狠的心此刻也变得柔软了下来,他的初衷是希望自己的一家人都能开开心心,幸福地生活,若是因为奶奶的事情让父亲变得不开心了,他也不会开心了。
方国志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小天,爸是不是太没有原则了,明明都已经决定跟你奶奶断绝一切关系了,可是,还是……心狠不下来!”
“爸,我能理解你。”方天说:“奶奶虽然对咱们家不好,可是你的心里一直都有奶奶,毕竟她是生你养你的人,你狠不下心这也是正常的,尤其是你今天看到她苍老了那么多,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是啊,以前她每次来找咱们家的麻烦的时候,我的心里那个气啊,可是,今天突然看到她一下子老了那么多,整个人没有一点精气神,这心里是真的不是滋味儿啊!”
“小天,你爷爷走得早,都是你奶奶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所以,纵然她脾气不好,对咱们家不好,我打从心底里也没有恨过她。”
“爸,只是三叔和方辰纵然是失手杀人,但那也是杀了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方天说道。
方国志垂下了头。
是啊,杀人偿命。
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小天,你出去忙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方国志说。
方天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便从堂屋走了出来。
方瑜和周翠芳此刻就在堂屋外等着,见方天一个人走了出来,周翠芳一脸担忧地上前来问道:“小天,你爸怎么样了?”
“妈,你别担心了,我爸就是瞧见了奶奶突然变得苍老了那么多,心里有些不好受而已,给他一点时间,让他一个人好好地想一想,只要想通了,他也就没事了。”方天宽慰道。
周翠芳点了点头,感慨道:“唉……你爸这人就是心太软了,这么多年来虽然总是抱怨你奶奶太偏心了,对咱们家太狠了,可是,他这心里还是放不下他的老母亲。”
“妈,你也别担心了,小天都说了,爸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就没事了。”方瑜拉着母亲的手安慰道。
“行,我知道了,你们也不用围在我身边了,你们该忙啥就忙啥,准备准备,咱们要走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走了。”周翠芳对儿子和女儿说。
方天和方瑜两人点了点头,便继续收拾各自的东西去了。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度打破了方天一家的宁静,方天来到了大门口之后打开了大门,就看见大伯方国超一脸着急地站在自家门口,奶奶和方辰来自家闹事的时候,大伯一直都顾着脸面,没有亲自上门闹事,毕竟他在村委上班,还要在村子里要脸的。
只是这会儿这么匆忙地过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大伯,你来我们家做什么?”
“你爸呢,快让你爸跟我走一趟!”方国超也顾不得其他冲着方天说,连忙冲着屋里喊到:“国志,你快出来,跟我回家走一趟!”
方天刚要阻拦,就看见自己的父亲从堂屋走了出来,父亲整张脸看起来十分憔悴,看着方国超,问:“大哥,咱们两家都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去你们家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国志,你真这么狠心吗?妈现在已经快不行了,就希望在临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你连她的这点心愿都不愿意满足了吗?”方国超恼怒地冲着方国志喊道。
方国志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方国超:“大哥,你胡说什么,妈下午那会儿还到我家来了,她那会儿还好好的,怎么会这么快就不行了。”
“那是我妈,我会拿她的命开玩笑吗?”方国超一脸悲痛地说:“自从昨天从你们家回去了之后,妈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今天虽然出来了,可是,脸上却没有了之前的精气神了,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