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循垂着眼思考。
她心中已?然?十分?焦虑紧张,可她低垂的面容仍然?美丽皎洁,连眉头都未曾蹙起。越是紧急,她越是镇静。
江鹭为她这种沉静而微有出神,可他因她而生的出神早已?不是一两日,他早有了几分?抵抗。他淡声:“三。”
姜循眉毛轻轻跳了下。
江鹭:“二。”
姜循抬起眼,墨水清玉一样的眼睛望着他,几分?求饶。
江鹭:“编好话了吗?”
姜循咬唇。
江鹭眉心下压,冷冽寒气覆下,他手腕微动。
他动作的刹那,怀里扣着的姜循便?惊住一样地颤抖,似乎觉得?他会挥刀直下。
江鹭:“一。”
江鹭的那个“一”字刚吐出,姜循立刻抬起手臂,努力无视自己颈上那把匕首。他手根本没?动也没?躲,那匕首锋利,轻易擦伤了姜循的脖颈。她颈上渗出一点红血,刺痛无比,但姜循此时压根没?功夫管那些。
姜循抬手搂住江鹭脖颈,顶着匕首的威胁,依偎到他怀里。她侧过脸,“啵”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江鹭面无表情,但琥珀眼眸流光微动。
姜循仰望着他,见?他微有失神,便?知?自己尚有机会。于是,她轻轻柔柔、急急忙忙:“阿鹭,叶白只是意外,无论我如何认识他,他只是我的朋友。他和你?万万比不上。”
她手在袖中轻轻掐自己一把。
她眼眸波光粼粼,应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水波才是:“我对你?、对你?……”
江鹭冷漠:“什么?”
求生之际,姜循的脸红是做不下去的,她只一往无前,大胆放肆才是真性情:“我心中有你?,你?应当知?道才是。”
江鹭盯着她。
他抵在她脖间的匕首没?有动,他的神色没?有变化?。而他的一动不动,在姜循眼中,其实便?有心软了的痕迹。姜循心中微微松口?气,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她不顾颈上的刺痛,再?次重复:“阿鹭,我心中悦你?,你?是我唯一在意的郎君。我几番招惹你?,都是因为情难自禁。你?应当明白才是……你?当真感觉不到我的心意吗,一丝半点都感觉不到吗?”
她见?他仍是不动又不语。
她犹豫下,侧过脸,手指在他后颈轻轻摩挲。她盯着他的唇,他似有所觉,别过了脸,姜循心中更?加放松——两种选择之外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有的。
她的语气都带了欢喜:“阿鹭,这一月有余,你?半个月都消失不见?,我想见?你?却不得?,十分?辛苦。我和他人的相交,皆是合作。只有对你?,我才是真正用了心的。”
半真半假,巧意撩拨。
她的真心掩藏于平日的交往间,她不可能一丝半分?感情都没?有。年轻男女夜夜相会,若无心,岂能长久?她纵是只有三分?心动,此时也要描述成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