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手指着云苓钱莉他们几个,像看猴似的看着他们。
钱莉垂下头,有些害羞,褚菘蓝和云苓倒是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
邵桦抬头看了云苓一眼,似乎对她适应良好颇为意外。
赵大队长伸着脖子喊:“都回去吧,赶紧回去做饭,别挡路了!”
一窝人哄的散开。
很快到了知青点。
云苓打量着这片全村唯一的青砖瓦房,有些意外。
赵大队长介绍:“这原来是村里的宗祠,后来遭了小鬼子的屠杀,全村人没剩几口,也就荒废了,现在村里的人都是饥荒那几年,其他地方迁过来的。后来这里改成了部队驻扎时干部的住处,所以都是单间,不是大通铺。”
“前面的正堂你们用不上,知青们住的都是后面那片瓦房,每屋都砌了地炕。现在初秋,还用不上,但你们得多攒点柴,冬天烧热了才能猫冬。好在这块挨着山脚,你们捡柴也方便。”
正堂后面有四排瓦房整整齐齐,共二十间房子,两边还有大片空地,有的房子将周围地圈了起来当作自留地,种了些菜和粗粮。
赵大队长边走边介绍:“之前的知青一共十七人,其中八个都在村里结了婚,不在知青点住了,这里还剩11间屋子,你们自己挑吧。”
他抖了抖烟袋,将大致情况说明白之后,又多加了一句:“来咱们村的知青家庭情况我都明白,但是既然来了,就得好好干活,再厉害的人都得给我在地里刨食。要是惹是生非的,别怪我不客气。”
似乎感觉到气氛有些严肃,他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前几年有个男知青,到了之后不上工,整天偷鸡摸狗,还跟村里好几个女同志纠缠不清,后来被社员举报到了公社,没几天就被送去农场改造了,现在也没出来。听说他家还是首都的呢。”
赵大队长对这些知青可真是没话说了,别给他找事儿就不错了。
“行了,你们自己挑屋子吧,有事儿就去村里三岔口的大队旁边那家找我。”
赵大队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褚菘蓝戳了戳云苓,问她:“你想住哪?咱俩住一起呗,还安全些。”
云苓对此没有意见,女生住一起确实比独居安全。
“我想住最里面北边那间。”她性子静,巷子最里面靠山脚,格外安静。
她还能在屋子后面圈一块地,种点菜和草药,到时开个后门,出去上山都方便许多。
褚菘蓝点点头,指着她旁边的屋子道:“那成,我就住你东边隔壁,咱俩去吧。”
钱莉耳尖,听见她们的商量,想了想,立马跟了上去,占了褚菘蓝另一边的隔壁。
白利安不假思索,就去了她对面。
邵桦脚步不慌不忙地去了最里面南边那间房,也就是云苓对门。
剩下一个是来自沪市的青年,叫卫国庆的,高大凶猛的身材,但是性格颇为沉闷,一路上没听他说过几句话。他看众人都去了一处,也没想什么,就把褚菘蓝对面那间空房占了。
六个人都住在北边的两排屋子里,和老知青们泾渭分明。
西面那边的主事人陈良下工回来听到动静了也没过去看,先吃了饭后,才过来象征性地问了两声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白利安和他聊了几句,两人仿佛一见如故,打得火热,也顾不上别人。
云苓目测屋内只有四十平,在农村一般人家的卧房差不多就这么大了。
而这间屋子住宿、吃饭、学习都在一处,厕所也没有,得去村里的公厕,但是比起城里的筒子楼来说还是宽敞了许多。
不过住惯了家里的四合院,换到了这种屋子,云苓还是叹了口气,心道得快点适应起来呀!
天边晚霞无限,火烧云在山端,仿佛要点燃了整片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