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我会先杀了你,将你的原身一点点咀嚼入喉,让你在我的肚子里与他来个迟来的父女相见。”
一步——
!
余音骤然暴起。
只见她猛地躬身倒挂在头顶的银色铁索上,被束缚着的双手猛地张开朝下一兜,将男人狠狠地勒进了自己的怀里。
与此同时,六个禁制与法阵同时暴涨数倍之大,在限制住男人之后分别顶天立地,将他们三人与这灵石做的洞府分割开来。
从被困住开始,余音就觉得奇怪。
哪怕这个男人修为直比真仙,也不可能做到让师姐与自己完全失去抵抗,更不可能让她们如此畏惧,如此说来,这华丽不已的灵石洞府肯定是有什么猫腻。
知道是一回事,能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不是男人伤了裴云英,那么余音根本无法从那恐惧中挣脱。
而在彻底隔绝了灵石洞府之后,余音发现自己心头残存的畏惧已经彻底消散了,别说畏惧了,余音现在只想马上宰了自己手下的这个男人祭天。
出乎余音意料的是,男人神情淡定。
他眼睛勉强上翻睨着余音,脖子抵着余音的法阵昂起,语气无不兴奋地说道:“你发现了呀,真好,你发现了。”
是圈套!
刹那间,余音一脚蹬开男人,吐灵成锋,割裂了自己手上的铁索。其后,她就地翻滚到裴云英身边,抽出她的佩剑,掌心则托着裴云英,用灵力包裹着她,将她往后送了送。
再抬头时,余音明显感知到了男人气势的变化,他的修为就如同昔日高玉在返仙林门口种下的紫竹一般,须臾之间,节节攀升。
“我一直在等,等你什么时候能帮我解了这个束缚。”男人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目光冷漠地俯视着蹲伏在地上的余音,“如果你解不了,那么你和她一个下场,如果你能解,我考虑让你死得痛快点。”
也就是说——
这个灵识洞府并不单单只是用来限制闯入者。
“不如选个死法?”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沾染了血的森森白牙来,“毕竟是他的女儿,父债女偿,倒也算得上天道轮回。”
余音将剑在地上的血污中蘸了蘸,指尖给剑附灵时,问道:“为何不介绍一下自己?还有,你开口闭口提及我的父亲,可你该知道,我是没有见过我父亲的,他对我来说,甚至不如你刚才想杀的人重要。”
“凭你也……”
男人本来是要驳斥余音的,可余音一起身,翻手间就捏碎了刚才攥在手里的法阵。
砰。
雷霆伴着水流从男人脖颈的皮肉处翻腾而出,顷刻便炸得他皮开肉绽,使其只剩下了半边脖子,除了咕噜咕噜的血泡声,再发不出别的声音来。
只是小伤。
对男人来说,这种程度的把戏,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迎着男人那胸有成竹的视线,余音宛如一只盯上猎物的夜枭,整个人弹射掠身,手中的长剑连转十八式,招招引雷,处处尽显灼意。
只有剑气的话,男人可以轻松地逃开。
然,余音扬出的却不止是剑气。
裴云英的血像是漫天飞雨似的落下,其每一滴都化成了灼灼烈焰,浇不灭,淋不熄,直到燃烧尽攀附之物为止。
“你到底是谁?”
本该重伤昏迷的裴云英突然从余音身后站起,她胸口的大洞已然被修复,只剩下残留的血渍表明她方才的确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