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在距离诊所不远的一家小面馆,一人来了一碗肠旺面,他要的是加面还外加了两个煎鸡蛋。
一边吃,一边又聊到了周兰父亲的事儿。
“我觉得周兰不像在说谎,我干了那么多年的警察,是不是说谎我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贺蒙煞有介事地说。
“那对于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我问他。
他一口将半个煎鸡蛋吃进嘴里:“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总感觉这事情很诡异,而且直觉告诉我,这是个大案。”说到答案的时候他的两眼放光,就像猎手看到了猎物一般。
“你是刑警?”我问他。
他轻咳了一声:“暂时还不是,不过当刑警是我的梦想。”
我笑了。
“这没什么好笑的,迟早我会是一名出色的刑警。”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认真。
“我信,不过想要做刑警你可得减肥才行。”
他放下筷子:“潘哥,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别看我胖,可这根本就不影响我身手敏捷,我是胖子不假,但也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周兰家住在尚城财富广场,距离我的诊所步行也就是二十几分钟的样子。
贺蒙摁了下门铃,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周姐,还记得我吗?”贺蒙笑着问。
女人正是周兰,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毛衣,牛仔裤,看得出她身材保持得很好,五官也算精致。她打量了一下贺蒙,点点头:“你是那个警察。”
贺蒙连忙点头:“没错,我叫贺蒙,您叫我小贺就成。”
周兰又看了看我,贺蒙给她介绍:“这位是潘志强医生,他听说了您父亲的事情,想跟您了解些情况,我是陪他来的。”
周兰皱眉起了眉头:“医生?”
我知道她一定是误以为我是来给她父亲看病的,忙解释道:“周姐您好,我是一个心理医生,因为之前我的一个病人也曾和那个叫Future的医疗机构有过接触,所以……”
没等我说完周兰的神情便有了变化,她瞪大眼睛:“真的?”
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嗯。”
“那你们等我一下,我们出去说。”说罢她便关上了门。
贺蒙有些不解:“我说,这叫什么事啊,门都不让我们进!”
我白了他一眼:“有些事能当着她父亲说吗?”
不一会周兰便开门出来了,她领着我们去了一家茶室。
“不好意思,家里有病人,只能在这儿谈了。”周姐一面说着一面点了壶茶。
“周姐,你还记得那个和你说话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虽然大张那早就已经给了我答案,可我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她摇摇头:“想不起来了,他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忘记,偏偏就是他长什么样子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连他到底是男是女我都不记得。我知道你们或许觉得这很荒唐,可我真的没有说谎。”
我的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不过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潘医生,你的那位病人也见过他们吗?”周兰望着我问道。
“没有。”我说的也是实话,文慧唯一一次与对方接触的机会就是对方拿走寄给洛华那封信的那个下午,她和我说当时她打开门之后人就晕了过去,整整昏睡了一个半小时,醒来的时候那封信就不见了。
周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的那个病人也是患了绝症吗?”
我愣住了,我想到了洛华的死。
那场车祸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之前我也曾经对这一点产生过怀疑,假设洛华的情况与周兰父亲的一样,那么洛华的死就不是意外,很可能洛华也是患上了某种绝症,在那个Future的医疗机构的诱骗下签了类似的合约用“意外”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
这份合约便是他们的死亡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