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不知从哪儿钻出一声猫叫,和在风里,充斥着他的耳朵。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日和徐行见面的场景。
自从大哥为他们置办宅院后,他和母亲、弟弟妹妹就搬到了县城里居住。大哥托人为他在县上找了家不错的私塾,先生曾经做过六品官员,年纪渐大后携家带口告老还乡,闲来无事便做了教书匠。
老师是好老师,谢钦自知从前欠缺太多,所以在学习上更加刻苦努力。同学花两个时辰背书,他一定比别人多花一倍的时间,将先生布置的任务翻来覆去的诵读,直至倒背如流。
那日,他也是这般坐在门前读书。一双黑靴在他眼前定住。抬头,是个身材雄壮,目似鹰眼的男人。
谢钦愣了愣,温和地笑起来,问他是不是迷路了。
那人却摇摇头,冲他抱拳道:“您就是谢大人的兄弟吧?”
“如果您说的是谢云臣,那他的确是家兄。”谢钦不晓得他为何突然提起兄长,此刻也有些云里雾里。
他不表露丝毫诧异,只静静盯着大汉。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可算找着您了!”汉子喜出望外,接着说,“在下徐行,不知如何称呼?”
谢钦微微笑道:“我叫谢钦,请问您找我有何要事?”
徐行皱着眉说:“您可晓得前不久盛京发生了国人暴动?”
他颔首以对:“略知一二。”
“既是如此,您肯定也清楚暴动发生的原因就是百姓不满改革。而改革,正是谢大人一手促成的。”
谢钦脸色一僵,道:“莫非您是受皇命而来,要追究这件事?”他想了想,又说,“大哥人在京中,若是想要问责,没有必要特地跑来寻我。”
他眼神严肃,没有半分嬉笑之色:“您有什么目的,还是直说吧。免得小子东想西想。”
徐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自顾自抛出了下一个疑问:
“您觉得,谢大人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他问得无理,谢钦听着已经有点动怒。可他生性温和,再大的火也不会对陌生人发。于是忍着不悦,说:“这是什么意思,您是在查我大哥吗?”
好小子,还挺护着他哥。
徐行朗声笑了笑,仰头,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流云。
“谢大人为国为民,我哪里敢查他。清者自清,如果他行得正、坐得端,我问问又何妨?您何须恼怒。”
这话居然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谢钦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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