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一月份的时候,姜予眠足月生下一名男宝宝,取名陆云谦。
孩子满月的时候,陆老爷子送来一块生肖金牌,姜予眠把东西交给陆宴臣,陆宴臣拿在手里久久无言。
百岁宴那天,金牌挂在了陆云谦的脖子上。
宝宝还小,没请太多人,只有常联系的几位亲朋好友。
元果果守着陆云谦喊弟弟,几次想抱她被妈妈阻拦,最后是姜予眠让元果果坐到沙发中间,把奶娃娃轻轻放在她怀里。
元果果如愿以偿抱了一小会儿,后面一堆叔叔阿姨争着抢着上位。
轮到盛菲菲的时候,她哈哈大笑:“他脾气也太好了吧,这么多人抱他都不闹。”
话音刚落,陆云谦张开嘴巴大哭起来,吓得盛菲菲赶紧塞回姜予眠手里,“我我我,我可没惹他啊。”
见她紧张慌乱的神情,众人都在笑她:“菲菲,怎么我们抱不哭,你抱就哭了。”
“肯定是你们把小家伙折腾累了,到我这实在坚持不住才哭的。”盛菲菲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招小孩喜欢之类的猜测。
“宝宝可能是饿了。”姜予眠抱着孩子轻掂两下,回屋喂食。
吃饱喝足的奶娃娃在妈妈怀里睡着,他喜欢温暖的怀抱,一沾床就容易醒,姜予眠只好抱着。
陆宴臣推开门,轻脚轻手来到她身边:“给我吧。”
陆云谦在爸爸怀里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上奶爸教学课的时候,陆宴臣练习很久才学会各种抱娃姿势,孩子出生后,陆宴臣很喜欢抱他。
姜予眠怀疑儿子不愿沾床的习惯就是他爸给抱出来的。
姜予眠抬手揉按酸痛的胳膊,余光瞥见陆宴臣的手。
有次她玩笑似的叫陆宴臣少抱,免得孩子习惯了就不愿睡床,陆宴臣却满不在意:“趁现在还抱得动。”
陆宴臣从未亲口告诉她关于手的事,她也假装不知道。
又或许,两人只是心照不宣。
见陆宴臣熟练地抱着儿子,姜予眠起身,看到刚才喂奶时摘下的小金牌,又想起早晨陆习带来的两份礼物:“爷爷送来一份礼物。”
陆宴臣:“嗯。”
姜予眠还没来得及拆开看,但老爷子送给曾孙子的肯定不会差。这几年,陆老爷子的身体情况愈渐不好,也再没跟陆宴臣碰过面。
姜予眠仿佛成为维系两人之间最后的纽带,她没特意劝陆宴臣放下芥蒂,只做自己该做的事:“过几天,我带云谦回陆家看看吧?”
陆宴臣垂下眼眸:“随你。”
姜予眠了然。
陆宴臣自己不去,却从未阻止过她的行动。
周岁宴结束后的一个晴天,姜予眠带着孩子去了趟陆家。
陆老爷子已经不太能走动,出行都靠轮椅。
当姜予眠把孩子放在他怀中,陆老爷子小心翼翼抱着孩子,眼角略微湿润。
陆老爷子颤巍巍的伸手想要摸摸孩子,当看到自己布满皱纹、肤色暗沉的手指跟白皙娇嫩的婴儿形成鲜明对比,老人顿时收回。
天真无邪的婴儿却咧起嘴角,对他笑。
老人嘴角翕动,姜予眠弯腰靠近,听他口中喊得名字却是……